它改成花钿,好掩去这个印记。」
「哦?」
独孤清晏往前踏了一步,蹲下身仔细查看。
借着夕阳的余光,果然见那梅花纹路的细微处,隐约能看出几分修改的痕迹。
花瓣线条转折处略有些生硬,颜色也比别处略深,显然是在原有花纹上巧加改动而成。
热娜见他神色松动,继续说道:「我与静瑶姑娘一路同行,在钱渊手中时便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也算患难之交。
我们俩,都是被杨庄主一同买下的,他说的话,我能作证。」
热娜顿了顿,又道:「静瑶姑娘曾与我说过,她本姓独孤,家中有位兄长,名叫独孤清晏,想必就是公子你吧?」
杨灿在一旁听得心头微动:原来静瑶的全名是独孤静瑶。
独孤氏……虽说姓独孤的未必就是那个权势赫赫的独孤阀,可瞧眼前这少年的气派,还有身后那群训练有素的侍卫,恐怕身份绝不简单。
独孤清晏听到「独孤清晏」四个字时,紧绷的肩膀明显松了几分,语气里的警惕也淡了大半。
「她肯把我的名字告诉你,看来你说的不是假话。」
独孤清晏长舒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后怕与庆幸:「太好了……她走了这幺多天,我心里不知为她担了多少忧,只要她没事就好……」
可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是一僵,白净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脖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他猛地看向热娜,声音都有些发颤:「你额上有奴纹……那我妹妹她……」
热娜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神情黯然。
「咔吧!」
独孤清晏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哪怕他知道,钱渊为了把美貌女奴卖个好价钱,刺的奴纹通常极小,也容易掩饰。
哪怕他清楚,独孤阀本是鲜卑贵族,族中素来有刺青纹身的习俗。
可他心里的小妹,是皎皎如月、清清如石的存在,怎能容忍她身上有半分这样的瑕疵!
「你该死!」
他一声怒喝,「呛啷」一声拔出佩剑,剑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朝着地上早已奄奄一息的钱渊冲去。
「噗嗤!」剑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刺耳。
「你该死!」又是一剑,鲜血溅在他月白的锦袍上,像开了一朵凄厉的花。
「噗嗤!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