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暗忖:
等你这老东西明天清醒了,老娘再好好问问你,当年究竟几岁,看你还怎幺编!
李有才没有察觉妻子的心思,又转向杨灿,语气里满是感慨:「弟呀,哥这大器,成得实在是太晚了……」
杨灿连忙安慰:「不晚,一点都不晚。如今兄长你是于阀外务执事,天水城里谁不敬重?这已是旁人难及的风光了。」
李有才一听这话,猛地抓紧杨灿的双手,用力摇了摇,眼眶又红了:「哥这风光哪来的?还不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老弟你把那桩大功劳让给我,我李有才这辈子都摸不到外务执事的边儿!」
他声音激动得发颤,「为兄如今的体面,如今的尊荣,全是你给的啊!我……我除了自家娘子,什幺都能跟贤弟你共享!」
「好好好,有才兄的心意,小弟都记在心里了。」
杨灿连忙应着,恰好看见巧舌端着醒酒汤进来,便向她招了招手,转而哄李有才:「来,先喝了醒酒汤,回去睡一觉,有什幺话咱们明日再慢慢说。」
好说歹说,总算哄着李有才像饮马似的,「咕咚咕咚」把醒酒汤灌了下去。
喝完汤,李有才坐在软榻上,两眼发直地愣了片刻,忽然身子一歪,向后倒在榻上,响亮的呼噜声瞬间响了起来。
潘小晚无奈地摇了摇头,扬声道:「来人!」
木嬷嬷从花厅门口轻步闪进来,一身深青色衣裳,神态恭谨:「夫人。」
潘小晚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送杨执事去客房休息,他是老爷的挚友,务必照料妥帖。」
「是!」木嬷嬷应了一声,转向杨灿,躬身道:「杨执事,请随老奴来。」
杨灿点点头,起身时深深望了潘小晚一眼。
往日里她眼波流转,总带着几分娇俏灵动,此刻却神情冷淡,眉眼间满是疏离,像隔着一层薄冰。
杨灿心中微微一动,却并没往深处想。
李府近来添了不少下人,短时间内她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收为心腹,所以,这是故意避嫌吧?
杨灿站直身子,向潘小晚拱手道:「嫂夫人,杨某告退。」
等杨灿到了客舍,第一件事便是快步走向铜盆洗脸。
李有才这酒劲上来,唾沫星子喷得实在是猛。
杨灿足足洗了三遍脸,方才把那黏腻感洗了个干净。
……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