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刚上任,手下必定缺人。
你把我以表兄的身份,介绍到他身边谋个差事,不难吧? “
”这......“
潘小晚慌了:”杨城主刚站稳脚跟,我让夫君去给他塞人,恐怕会引起疑......“
”够了。”
王南阳木然站了起来:“我不是去做官,只是谋个杂差。 你只管引荐,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潘小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
上邽城主杨灿待客极是热忱,独孤清晏兄妹二人在城主府中,酒肉佳肴流水般呈上,直吃得宾主尽欢。 晚宴散后,杨灿意犹未尽,拉着独孤清晏的衣袖就要去书房续茶论事。
独孤清晏借着酒意虚晃了一下身子,眉宇间漾着几分醉态,由随身侍从半扶半搀着告退,一路去了客舍。
因为天色太晚,兼之风雪之下道路难行,他们兄妹被留宿了。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的刹那,独孤清晏眼中的朦胧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清明。 他急忙门好门栓,又往门缝里扫了眼外头的动静,疾步走到书案旁,从宽袖中摸出一张叠得紧实的麻纸。
烛火跳动的书案前,他迅速展开纸张,仔细扫视上面的文字。
“糖? 制糖? “
独孤清晏低低念出声,眉头拧成个川字,指腹反复摩挲着纸上的那个”糖“字,眸中满是困惑。 这份合作协议的条条框框他一看便懂,唯独双方要合力打造的这个“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自小在陇上长大,只知谷物可熬饴糖,味甜却黏牙,从未听闻还有别的什麽制糖法子,以及还能制出什么别的糖。
这年头,能让人嚐到甜意的,除了高粱、大麦熬出的饴糖,便只有金贵的蜂蜜了。
可这麻纸上明明白白写着,由杨灿提供制糖之术,由罗家提供甘蔗,便能造出砂糖、红糖、绵 白糖。 这三种东西究竟是何物? 又该如何造呢?
合约上对那几种糖的描述极简单,偏是这寥寥数语,勾得他心痒难搔。
杨灿当真握有这般神奇的法子?
他虽不知那糖是如何做的,却比谁都清楚,若此事为真,其中利润堪比金山银海。
独孤阀若能攥住这门营生,不出数年便能实力大增,跻身顶尖门阀之列,甚至问鼎上三阀都并非空谈。 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激动,独孤清晏将麻纸重新叠好藏进袖中,转身就往隔壁妹妹的住处去。 独孤婧瑶刚从罗湄儿的院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