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一时间李有才胸脯挺得像块门板,肚子也下意识地腆起来,连下巴都抬得高了些。
潘小晚回头瞥见他这副模样,把王南阳接近杨灿的担忧暂且压在了心底。
她抿着唇弯了弯眼:“天寒地冻的,还杵在这儿当摆设? 老爷,咱们回屋吧。 “
李有才被她这声”老爷“唤得一激灵,连忙打了个哈哈:”啊? 回,这就回。 “
他搓着手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向别处。
“今晚陪杨贤弟喝酒贪了杯,夜里必定鼾声如雷,怕是要扰了娘子安睡。
我...... 我还是去枣丫那屋歇着妥当。 “
李有才倒是挺得起胸、腆得起肚,奈何日日大醉,身子早已亏空得厉害。
便是枣丫那样从未嚐过鱼水真正滋味儿的,近来瞧他的眼神也添了几分幽怨。
大冷的天,谁愿半夜爬起来伺候他洗漱更衣,还得洗洗一身的口水啊?
李有才最怕看见潘小晚眼里那点不屑,干脆借着酒意找了台阶。
他朝枣丫使了个眼色,就势往她身上一靠,被这小妾半扶半搀地逃也似的去了。
“喊,谁稀罕。”
潘小晚望着他狼狈的背影,说不清是觉得可笑还是可悲。
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木嬷嬷始终垂手立在她身后,见她动步,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车牯辘碾过结了薄冰的道路,发出“轧轧”的轻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长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零星几家铺面还亮着灯,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洒在雪地上,映出一道光斑。 没人留意到,远处巷口的屋舍阴影里,两道冷厉的目光正死死黏着车队。
那是部曲督屈侯派来的两个斥候。
两人缩着脖子,毡帽檐压得极低,脸上蒙着厚毡巾,只露出一双紧盯目标的眼睛。
他们靴底沾着混了泥的雪,冻得通红的手却始终按在腰间短刀上。
车队前行,他们就借助建筑的掩护,在夜色下悄悄跟蹑着。
车队行至街巷一个拐折处忽然停下,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杨灿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随意:“表哥。 “
随车而行的王南阳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城主直呼在下姓名便可,“表哥'二字,在下万万不敢当杨灿探出头笑了笑,眉宇间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