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督的位子不能拿来当他的磨刀石,容不得半分试错。
杨灿又不能对他用的每一个人都从头开始培养,时间不等人呐。
如果人才全部由杨灿从头培养,如胭脂朱砂、二十八子这样,倒也不是不能厚积薄发,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般盘算下来,上邽这群旧吏,倒像是钝了的刀、锈了的刃,磨一磨还是能用的。
正因如此,杨灿这些日子看起来格外“安分”。
邓浔送来的《府库科令》,杨灿给各司各署都抄送了一份,条文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
起初吓得不少人夜不能寐,可过了几日,没见谁被揪出来问责,渐渐就有人松了弦。
唯有部曲督屈侯,还是整日坐立难安,他是李凌霄的心腹,更曾派人盯梢杨灿,被杨灿下狠手弄死。 屈侯自觉是把杨灿得罪狠了,有心想上门负荆请罪,却又总抱着一丝幻想:
李老城主散尽府库那一招虽然败了,可还有后招呢。
万一杨灿最终栽了,自己这时候改换门庭,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般患得患失的,倒把他熬得眼窝深陷。
屈侯的纠结,杨灿没心思理会,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是不烧,只是他要把这柴禾堆足了再点燃。 离开签押房,他便去了侧院的演武场,王南阳正在调教那一百二十名精锐部曲。
这些人本是他从八庄四牧抽调来的,穿着五花八门,也没有个统一的制服。
但是此刻,这些穿着乱七八糟的劲卒,前胸后背上,却都缝了一个朱红色的“税”字,格外扎眼。 王南阳现在正在调教的,也不是什么行伍队列、劈砍射箭,而是如何拦截、包围、搜索、盘查一支商队,或者...... 一座府邸。
商队,就由另一伙税丁扮演。
府邸,这不城主府就是现成的嘛。
王南阳还让人在那充做府邸的几处屋子里,藏下了一些财物。
藏东西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涵盖了各种人不同的巧思和习惯。
税丁们谁找的出来,就归谁所有,找不出来的,就由藏物人当众取出来,让大家学个乖。
这些调教方法,都是杨灿告诉王南阳的,王南阳倒是一点就透。
训练场旁边几幢屋舍内,就是典计王熙杰所说的“卑职属下就那么几个人......”
那几个人大概有二十人上下,正在房间里埋头强化计算能力。
杨灿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