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
王南阳颔首,目光透过花厅的菱花窗望向院中,春日的柔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竟也化开几分冷硬:”本有要事与他商议,倒是不巧。 “
他顿了顿,声音稍缓:”今日春光正好,不若你我到园中走走? “
这话本是闲话,偏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倒像是在商议公事。
潘小晚却早习惯了,脆生生应道:“好呀! “
此时寒意尚未褪尽,园子里却已透出勃勃生机。 墙根下的蜡梅剩了几枝残萼,暗香犹存。
墙头的榆叶梅却抢先绽了满枝,粉艳艳的如云似霞。
廊下的迎春最是泼辣,明黄色的花穗顺着青砖廊柱垂下来,与灰瓦相映,像缀了一串又一串的小灯笼,亮眼得很。
二人沿着鹅卵石小径信步而行,木嬷嬷原是来督促她“尽心为慕容家效力”的,若监视日常倒显得逾矩了,因此便识趣地留在了花厅里。
行至一株早樱树下,王南阳忽然驻足,侧身看向潘小晚,原本平和的眼神骤然凝实,神情也添了几分肃然。
他素来严肃,单看神情辨不出轻重,唯有此时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一抹郑重。
“小晚,你可知,杨灿实为墨家弟子?”
“什麽?”
潘小晚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惊得下意识拔高了声音。
她猛地收声,警惕地扫过四周的花木,连呼吸都放轻了。
“师兄莫开玩笑! 杨城主就是个寻常人,怎么会是...... 墨家弟子? “
话是这么说,她的心跳却骤然急促起来。
她暗恋杨灿久矣,明知自己年长他几岁,又身负着巫门使命,自从木嬷嬷来了以后,更是因为怕牵累他,硬生生地把这情愫压在了心底。
她一直以为,杨灿只是她生命中一个恰逢其会的过客,是她连靠近都不敢的“普通人”。
可王南阳此时这番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得她心神俱震。
“我已通过秘线查证,绝无差错。” 王南阳的语气斩钉截铁,潘小晚的呼吸不由一滞。
“杨灿是墨家弟子......”她喃喃重复,巫门传承的零碎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巫门与墨家,本就系出同源,皆是商周王官之法的遗存,根脉都在巫祝之属。
先秦时的巫家,不止习练巫术,更掌控着天文、历法、医学等秘学,精于器物制造。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