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合身的小儒袍,站在阳光下,倒也有几分朗然风采。
这便是于阀如今的嗣子于承霖了。
“爹!” 于承霖从脚踏上跑下来,稳稳地牵住于醒龙的手。
于醒龙低头向儿子微笑了一下,便携着他的手,昂然往陈府里走。
陈方一直弯着腰,一只手在前“引”着路,几乎是保持着弯腰侧身横挪步的姿势,把于醒龙让进了府去。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功曹、主簿们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
自始至终,于醒龙没往他们身上多扫一眼,更别提回应他们的问好了。
直到父子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这些人才敢慢慢直起腰,却没急着进府。
跟在阀主身后太拘谨了,还不如等他见过崔学士落座了再说。
陈方一路毕恭毕敬地引着于醒龙父子穿过庭院,水榭的飞檐已映入眼帘。
廊下、轩中、庭院里,早到的客人正三三两两地谈笑,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水榭里。
毕竟,这次雅集的主角与最尊贵的人,都在那儿。
于醒龙一路神情淡漠,目不斜视,可一踏入水榭,不等陈方开口引见,脸上便已绽开笑容。 他放开儿子的手,快步迎了上去,未曾言语先含笑,双手已经拱了起来。
榭中临窗摆着一张棋盘,一位白袍秀士正与索二对坐弈棋,不用问,那便是崔学士了。
“崔学士,久仰大名! 今日得见,于某三生有幸! “于醒龙拱手行礼,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热忱。 崔临照听到问候,便已放下棋子站起身来。
于醒龙抬眼一瞧,这位崔学士一身月白儒袍,墨发用羊脂玉簪束起,容颜绝美,又透着一股子难言的贵气,不由微微一怔。
他虽从索二信中得知这位崔学士是一位年轻女子,却没料到她的相貌竟然如此出众。
但他终究是一阀之主,这点惊诧与欣赏也只是在心底里转了一瞬,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索二正愁棋势不利,见于醒龙来得及时,忙起身笑着介绍道:“崔学士,这位便是我和你说过的凤凰山于公了。 “
崔临照听了轻”哦“一声,蛾眉微微一挑。
她脸上带着浅笑,语调温和,温文尔雅地拱手还礼。
“原来是于公当面,劳动于公下山,真是学生的罪过。”
她的笑容浅淡,回礼无可挑剔,却没有见到权贵的一丝刻意奉承,这便是天下名士笑傲王侯的底气。 “崔学士能来上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