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道:”看这城中气象,此人倒是一个人物。 “
慕容宏济目光隐隐露出一抹狠厉:”咱们慕容家可以先了解一下此人,若能收为己用,那是最好。 如果不能......“
慕容渊沉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能招揽他最好。
如若不能,我慕容家欲图天水,则此子当先除去! “
与此同时,王祎和袁成举也在满城游走、闲逛。
慕容宏济和慕容渊本就是慕容家的重要人物,手中都负责着一摊事务,所以他们只从一些细枝末节处,就已注意到这位上邽新城主的不同凡响。
而王祎和袁成举起于微末,都没什么背景,全凭自己一身本领,又兼于醒龙打破旧制、破格提拔,这才有了今天。
所以他们更能从烟火气里品出滋味,能从一座城池诸多细节里推断出很多信息。
他们走过了十字街头,那里的监斩台已被拆除,地上的血迹盖了层新土,炊饼摊飘来的麦香彻底压过了血腥。
拉着抄没财货的牛车仍络绎不绝,车旁押着的,是被贬为奴籍的贪官家眷,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连人带货,现在都属于“抄没财产”,要带往府库造册。
他们还跟着拉青砖、木材的车队,赶到了天水湖。
天水湖畔热闹无比的工坊营造场地,让他们看呆了。
偌大一块空地上,搭起了无数的竹木的脚手架,工匠们赤着胳膊搬砖递瓦,铁匠铺的叮叮当当与木匠的刨木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过节一样。
最扎眼的是那排得长长的队伍,有很多衣衫褴褴、面黄肌瘦的流氓,正赤着大脚板排队等着被招募。 流者,流离失所、无固定居所之人;
氓者,外来之百姓、从乡野进城之流民。
这些人流离失所,往日里不是打零工苟活,就是沿街乞讨。
如今天水湖工坊招工,不仅管饱饭,还说表现好的等工坊建成能留下作长工,自然是趋之若鹜。 刚开始走到上邽街头时,王祎和袁成举还对着杨灿的施政评头论。
见着那些老弱妇孺被绳捆着去当奴婢,更是骂过几句“酷吏”。
可越往深走,两人的话就越少,眉头也越皱越紧。
他们仍觉得“换我来我也行”,但那份对“幸运儿”杨灿的不平之气,却已悄悄地淡了。
能让流民们有活干,让百姓们盼着日子变好,杨灿这个城主,显然不是单凭运气就能做出如此气象的。 暮色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