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开嘴,笑出灿白的牙齿。
只换来这样一个回答!
这二十二年的经营,着实是有些好笑了。
他抛了二十二年的媚眼,表了二十二年的忠心,究竟都给谁了?
那个号为荡魔的,统共才在齐国待了多少年?!
皇帝却没有笑。
东华阁在很多人心里都是特殊的。
但对大齐天子来说,它的特殊性只在于……这是一个读书的地方。
他自己是手不释卷的,东华阁里堆满了书,每一本都翻皱。他把读书视为政务之余的放松,与今人斗,与前人论,其乐无穷。
他的长子也常在这里读书,他休朝小憩的时候,就在这里顺便考较课业。后来的姜无弃,从娘胎里带出寒毒,朝不保夕,他也常常养在身边,亲自看顾。他看过的书,姜无弃都会跟着翻一遍。
东华阁之所以是暖阁,就是为了养姜无弃的寒体。
他本来什幺都不想再说。
但现在看着殿中的这个年轻人,彻头彻尾的「人」,莫名又有了几句提点的心情。
大概因为这里是东华阁!
「在鲍易和田安平之间选一万次,朕还是会选鲍易。哪怕是已经死了的鲍易。」
「这选择并不在于双方的实力、未来,或者别的什幺价值体现,而是选择本身的意义。」
「朕永远选择国家秩序,选择忠国之心。选择一个把齐国放在心里的人。」
皇帝慢慢地道:「至于你和姜望……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姜望会怎幺做,他一路走来,已经给出了答案。鲍玄镜会怎幺做,在人间的这二十二年,你也给出了答案。」
「朕疑天下也不疑他。」
「朕信天下也不能信你。」
「你说这算选择吗?」
「你怎幺敢这幺问?」
姜望哪怕登临超脱,也是心有齐国的超脱者,不会视齐为草木。
鲍玄镜呢?
在他超脱之前,皇帝有信心驾驭这把刀。在他超脱之后,皇帝并不相信他会为齐国做些什幺。
他日尊卑异位,说不得他鲍玄镜,也要大齐天子在门口等!
「我会这幺问,是因为我对您仍有期待。」
鲍玄镜擡高声音:「我期待一位真正的六合之主,有保护国家忠臣的担当!姜望就算再好,他已离开齐国,对于齐国他就什幺都不是。」
「而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