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算回头。
「李玉郎!你还在留恋什幺?!」宋遥在他身后喊。
太庙之中,明里暗里的视线其实有很多,当下都缄默。
毕竟石门李氏,大齐第一名门的态度,大家都想看清楚。
而李正书也并不给模糊的空间,他大踏步地往外走:「今上是明睿之主,东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我留恋今夜之前,有盛世气象的临淄城。」
「恰恰大齐如此伟大,我等不能见其衰!」
宋遥恨声道:「恰是今上英明神武,军政尽掌,权压一世。错过今次,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徒损国势,看着他以区区政数,行无望之搏,虚耗千载国运!」
「恰是在今晚,我们才能尽量平和地完成易鼎,不动摇大齐根基。令紫凤浴火而生青凤!」
「李玉郎,你看看这个世道吧!今夜天变。坐住的不止一家一姓。」
「笃侯是国臣,镇国大元帅乃皇亲,至于博望侯、风华真君、定远侯……岂不知明图大帅效忠谁人,为谁而死!」
「宫事一定,天下传旨可定。」
「一切美好的都不会消失,我们只是将错误改变。」
「李玉郎,你只需坐好,坐住便好。无需你受背主之名!」
「你也无主了,早弃东华。不是吗?龙川旧事,你真能忘吗?我告诉你,他真是田安平所杀!」
李正书已经走到了这座陪殿的门口。
宋遥仍然是在九返侯的灵祠前看着他。
他终于停下脚步。
但他仍然没有回头。
「李正书不朝东华阁,不代表今上就是错的。」
「李正书为子侄而悲,不代表李正书能够就此模糊了大是大非!」
他的眼睛红了,但声音仍然平缓。
「先祖如果『坐住便好』,不会箭摧雄城。」
「家侄如果『坐住便好』,不会身死东海。」
「我倒是想『坐住便好』。」
「可是我的好弟弟,我的好侄女,身担军职,必定勤王。而我的母亲,一定会用她的拐杖,敲我的脑门!」
「宋遥啊,你怎幺敢这样小看我石门李氏?」
「满门忠血,我李正书有多厚的面皮,能将其拭尽!」
他的靴子已经踩在了门槛上,脊梁随之高起,如同在惊涛骇浪之中,踩上船头!
「李玉郎!你要想明白后果!」
宋遥的声音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