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玉郎!你以为这是叛乱吗?」
宋遥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愤慨的:「圣太子当年举朝有力,天下归心,足能与今上分庭抗礼,这是大家都公认的。」
「然而征夏见歧,今上一意孤行,不顾国疲民艰,强决夏襄于阵前。圣太子深知东国不可自溃于内,不忍国家分裂。于是束手自退,甘愿交出所有权力,以资征夏之功。」
「此后重玄明图死,楼兰公亡,圣太子先废后囚,锁居青石宫——从始至终,他可有一次反抗?」
「非不能,是不愿耳!」
「若真是只寻一个合适机会,要为你所言之叛乱,哪里有比征夏更好的时机,为何当年不叛?!」
「当初明地自立,楼兰公举旗靖难,要奉圣太子于龙庭,青石宫又为何一封手书,溃尽明地军心,乃使今上斩旗?」
他有一腔激愤,恨李正书竟然不能理解:「我来告诉你为什幺——圣太子非为大位,为齐也!」
「昔日束手是为齐,今日易鼎也为齐。」
「征夏至今已多少年过去?圣太子整顿大齐水师,决胜决明岛,巩固海疆,大兴文治,而后都放手——给了这幺多年的时间,等来的结果却是什幺呢?」
「天海事败,今上永失六合。」
「你当然可以说今上是万古明君。」
「我也明白今上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确然文成武德,一旦政数尽,当与武祖并祀——然而天海在先,神霄在后。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时也,势也,命也!这是天子的气数!」
「方今之时,唯有革旧迎新,才有全新的格局,才能带来全新的机会。神霄之后,必归一统,东国数千载拼搏在此一举,非青石宫不能决于六合之上。」
「今非叛也。」
宋遥张开双手:「恰恰今日是拨乱反正,拨云见月!」
李正书明白,宋遥追求的确然不是权力——他已经是大齐政事堂成员,掌握大齐帝国最高权力的那一部分人。纵然青石宫那位登顶,他也没有什幺进步的空间。
况且还将国相之位,尊奉于他李正书!
宋遥是有着和青石宫那位一致的政治理想,坚定地相信那位圣太子能够一匡六合。
他的政治理念,只能在他期待的新朝里实现。
而这是最糟糕的一种局面——
唯有理想,是最无法回头的选择。
所以李正书自往外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