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说来。料得东国之事,都可为您圜之。」
老人静了片刻,缓声道:「先君龙驭宾天,谥号可曾定下?」
姜无量面有戚色:「当谥『光武』。」
老人摇了摇头:「这个『光』字,他不会喜欢的。」
姜无量略略垂眸:「您觉得哪个字更好?」
老人摆摆手:「自有朝堂上的大人们商论,老朽早已是一介草民,没有资格多言。」
姜无量欠身道:「天下未靖,国家事繁,还要请烛老先生多多费心。」
「老了,不中用了。」老人摇摇颤颤地转身:「不敢以老朽害天下。」
「烛老先生!」姜无量把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阵咳嗽,佛血染得手帕都是金色。
他咧开嘴,笑容依然温暖:「无量从小也是您看着长大。这次从幽冥回来,都没来得及去临淄……第一程便是这里。」
「您有什幺不满,尽可斥之责之,朕都听之受之——万请不要对齐国放手!」
夜游神烛岁,是齐国几千年的守护神,从武帝朝一直守夜到如今。
他对这个国家意义非凡。
当初姜述在太子时期就已经掌权,也是在太子时期,就得到他的认可。
他要是站出来说句话,远胜于礼部千宣万宣。
「是啊,老朽一直看着您。」老人走不动,便站住,叹息道:「夜游尚存三身,一身在此,一身在将军冢,为大齐英灵守墓,一身还在枯荣院旧址,夜夜提灯……贵人难道不觉碍眼?」
「夜游国也,提灯照明。枯荣旧题,何言其憾,您苦心周虑,都为国事,朕是敬心如初。」姜无量恳声道:「恨不得您提灯于殿前,也照一照朕之荒谬,朕之不敏。」
祂牵着烛岁的袖子,就像牵着一个信重的长者:「往后路长,莫使无量迷途。勿叫我……忘前事之悲。」
「或许您真能是一代明君吧!论才论德,史书难见。然老朽福薄,不能相伴。」
老人缓慢地将袖子扯出来:「说来佛土敕神,永为护法……您以为是对老朽的恩宠?」
他摇了摇头:「老朽守了这幺多年的夜,好不容易长休,您还唤我回去……真能体谅老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无量不能再劝。
祂遗憾地放手:「无量儿时,也曾提着白纸灯笼,跟着您转。您若记怀,虽辞而莫疏,告诉无量,有哪些不足。」
烛岁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祂,终是道:「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