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当您把幻想这个即將成为『央企”的庞然大物,裹挟著產业链上下游千亿乃至未来可能万亿级別的国民资產,塞进一场充斥著暗箱操作、私人利益输送的国际併购局中时无论您初衷看起来多么宏伟,无论过程多么『合法合规』,当盖子真正被掀开的那一天-
一它就不再是功绩,而是滔天巨祸!
是洗不掉的污名!
歷史的笔锋不会再写“伟大”,只会记录下无尽的爭议和清算!
那时的您,將彻底失去回头的余地!
也会毁掉您前半生所有的荣光!”
言毕,吴楚之不再多言。
他神色肃穆,对著端坐在太师椅上、已然面沉似水的智柳,深深地、极为郑重地鞠了一躬。
这鞠躬里不再有晚辈的妥协或虚与委蛇,反而像是对一个正在走向自我毁灭深渊的梟雄最后的敬輓与告別。
“老爷子,”直起身时,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缓缓的说道,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往后的路——您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吴楚之不再多言。他没有再看智柳瞬息万变的脸色,那太沉重。
只见他身体挺得笔直,双手垂落身侧,然后对著端坐如钟、仿佛与红木太师椅融为一体的智柳,深深、深深地弯下腰去。
这躬身的角度近乎九十度,幅度之大,时间之久,超过了之前所有虚与委蛇的社交姿態。
那一剎那,包厢里古老的格调仿佛在他身上凝结。
他躬下的,是对眼前这位曾叱吒风云、此刻却行至悬崖边的老帅最后、也是最沉重的敬意,以及.仿佛对註定结局的无声宣告。
“砰。”
轻微的关门声在安静的包厢內迴响。
灯光落在智柳的脸上,明暗不定。
他依然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身形未动,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只有那双阅尽世事的眼晴里,光芒剧烈地跳动、明灭著,如同风暴中心翻涌不息的海浪,
包厢內彻底死寂。
窗外,四九城的璀璨灯火依旧不知疲倦地流淌,霓虹的光芒透过窗,在紫檀木桌面上投下几道冰冷的几何光影。
智柳指间那对曾经节奏清晰、仿佛能敲打人心的文玩核桃,不知何时已被他紧紧死,深深嵌在掌心纹路里,再也发不出半分“咔噠”的轻响。
掌心汗湿冰冷,坚硬的稜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