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式的叮瞩,
「我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个没见过什幺大世面、靠点小聪明和狗屎运闯出点名堂的野小子,
也只能是野小子!
脾气冲、说话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规矩!」
他强调着,「你得替我兜着点,别让我把戏演砸了,尤其—是在你名义上的『导师」面前!」
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喊!」
刘蒙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再次鼓起了腮帮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不信任。
她又朝着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赌气式的娇嗔,
「我才懒得看你演戏呢!一会儿上去,我就负责当个岁月静好的花瓶,乖乖坐在角落里画圈圈!顺便.
她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小小的坏笑,
「..·顺便在心底给王老加油祈祷,希望他老人家佛祖保佑,千万别被你这个野小子气得喘不上气、当场掀桌子才好!」
吴楚之闻言,嘴角一咧,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嘿」的低沉笑声。
他手指用力,将燃烧殆尽的烟头在身旁那只覆盖着薄雪的银灰色金属垃圾桶盖上狠狠摁灭。
随着烟头熄灭的最后一点红光消失,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切换了电视频道,瞬间换上了一副近乎夸张的轻松自信。
那是一种刻意的、略显过分的意气风发。
「那不正合你意?你不是整天就盼着看我翻车、看我吃吗?今天这场大戏,保证精彩!」
他拍了拍刘蒙蒙身上米色羊绒大衣上刚刚落下的点点雪花,然后猛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肩膀微微后展,仿佛要将笼罩在他身上的无形巨大压力暂时驱散、甩开。
「安安心心坐好,睁大眼晴欣赏本大爷的表演就行!看我如何在王老面前装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逼!」
他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张扬得近乎刺眼。
然而,这层被他精心涂抹在脸上的「轻松颜料」,能骗得过一些不相干的人,却绝对骗不过近在尺,对他本性了如指掌的刘蒙蒙。
她太了解他了,他那深邃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沉重,一丝都瞒不过她锐利的目光。
当然,更骗不过他自己。
他那颗高速运转的精密头脑深处,那如覆盖着深厚冰层的贝加尔湖下暗流般的汹涌波澜,从未有片刻的停歇。
此刻,反而因为目标的逼近而愈发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