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红木门,熟悉的宽大空间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雪茄烟丝和顶级皮革混合的、独属于郑梦宪的气息。
此时,这里已经混入了一抹属于她的脂粉香味。
玄贞恩没有开灯,只是沉默地走到那张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巨大红木办公桌前。
她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凝视着那张椅子。
那张椅子————她丈夫坐过。
他就在那椅子上,熬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签署了那份致命的合同,策划了那场注定反噬的欺诈————
一阵尖锐的刺痛忽然攫住了心脏!
她猛地想起了那份被她用碎纸机碎掉的真正遗书!
那份被自己亲眼看到后、如同毒虫噬心般妒恨交加、决意焚毁的————真迹!
郑梦宪在那绝命书里————要把他毕生的心血————她视若生命的hy集团————交给具荷范那个野种?!
也许————那本该是她的丈夫在生命最后一刻对这个庞然大物最后、最清醒的安排!
也许那样做,hy集团反而不会如此迅速地滑向深渊?
「欧巴————」玄贞恩口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那一刻,一种迟来的、撕裂般的悔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我————我是不是错了?
我为什幺要————为什幺要去改那份遗书?
为什幺要换成假遗书?
为了————为了那份遗书上所写的————把hy传给具荷范那个野种?!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羞辱的结果吗?
更深层的原因,是她心底的私心!
哪怕上面不是具荷范,而是其他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亲闺女,也不行!
hy————必须属于她的亲生儿子郑俊昊!只属于俊昊!
此时,悔意如潮水瞬间涌上,却又在下一秒被更加强烈的、扭曲的保护欲和偏执的占有欲狼狼压了回去!
像是触底反弹的弹簧!
玄贞恩的手猛地用力抓住冰冷的真皮椅背,指甲在上面留下深刻的划痕!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怨毒,甚至带上了一丝疯狂!
「不!!!」
她几乎是在内心对着那个瞬间软弱的自己咆哮!
「我没错!我一点都没错!」
「hy集团是郑家的!是欧巴和父亲的心血!是郑氏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