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整个人都懵憎的,队将,乃是军中最末等的武官,手下不过五十人。
现在这赵怀安让他张崇,一个拥兵数百、雄踞一方的大豪,去当一个队将,还要归属昔日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王茂礼管辖?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将他的脸皮,活生生撕下来,再狠狠地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身后的一干党徒全都炸了,各种土话骂的脏话直接就飙了出来。
甚至有些人的刀都拔了出来,大吼:
「反了!跟他们拼了!」
「魁!不能忍啊!」
一瞬间,张崇猛地一声怒吼,压下了手下的骚动。
「都给我闭嘴!」
张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眼因充血而变得赤红,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死死地顶着赵怀安。
甚至还一步步走了上前,张歹几个保义将正要叱责,却被赵怀安挥手制止了。
就这样,张崇一步步走到了赵怀安的案几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年轻的节度使,沙哑道:
「节帅!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张崇自问,在庐州地界,也算是一号人物。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为何王茂礼之流可为都尉,我张崇,却只配当一个区区队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
「我自问对节帅尊敬有加,节帅一令到山,我便先奉送骏马、黄金,然后连寨里最好的牛车都拖了出来,带着全寨兄弟来庐州听调,不敢有一丝一毫不尊重!」
「为何?」
「就是因为我听过节帅的名头,『军中呼保义,孝义黑大郎」,现在草军威胁庐州,咱们这些人都指着节帅主持大事,如此一令有召,不敢不至!」
「毕竟我等也是庐州人!庐州有难,岂会袖手旁观?」
「可节帅你呢?一而再,再而三,都在羞辱我等,羞辱我们这些周公山的好汉子!」
「节帅如此行事,就不怕天下英雄寒心吗?真是白瞎了节帅好大的名头!」
质问声在空旷的节堂内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堂下的王茂礼等人,脸色煞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而保义军的将领们,已经全都站起身来,手按刀柄,眼神冰冷,只待赵怀安一声令下。
然而,面对张崇的咆哮和愤恨,赵怀安抹了一把脸,嫌弃地「」了声,然后望着张崇,随后手掌往下压了压,笑道:
「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