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骨干千恩万谢,最后退着出了帐。
等这些人颤颤巍巍出了营门后,再回望那面“呼保义”大旗,再摸了摸身上的簇新冬衣,心中不禁感慨:
“原来这就是呼保义啊!”
真是千人万众呼保义,才有圣人应命出世啊!
稳定住那些俘虏后,赵怀安让在隔壁帐篷等候的王铎和王友遇二人进帐。
两人一进来,赵怀安直接对王友遇开门见山:
“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王友遇跟在王铎后面,心中本就忐忑,他是寿州的长史,本身就是管理民政事务的,现在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难辞其咎。
此时一听节帅直截了当问自己,王友遇慌了,连忙回道:
“节帅,和下吏无关的! 下吏如何敢做这等事? “
赵怀安没有多废话,直接问:
”所以你是晓得和谁有关的,是吧!”
“那个别驾李嵩、司仓参军王显是怎么回事? 对咱有意见? “
王友遇抿了抿嘴,正纠结如何措辞呢,那边王铎忽然补了一句:
”王长史,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这对你没坏处!”
王友遇心中一叹,这才说道:
“这个李嵩是朝廷调来的,王显是前代刺辟举的,都和地方豪右走的很近。 尤其是幕府今年实行的署事制度之后,李嵩就多有怨怼之心,此人往日悠游做乐惯了,认为按时点卯是对士大夫们的不尊重。 “”而那王显是仓署管理的,这个以前就是管理图册的,现在幕府实行架阁库后,他的事权被夺,尤其是土地造册这一块,很敏感。”
赵怀安直接了当,问:
“怎么敏感?”
王友遇一窒,晓得这个节帅是个精明的主,于是再无保留,悉数说来:
“以前土地造册这块,其实也是形同虚设,上下胥吏和地方土豪勾结,这里少一块,那里缺一条,最后计算出的田亩面积要远远少于实际。”
“而且这些人还特别精明,专门找那种步量复杂的田亩,一般人就算晓得这里面的勾当,也因为实际无法计算土地面积,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以前这是这些胥吏们很大的一块收入,现在因为幕府开始搞鱼鳞图册了,尤其是来了一批精算,连东乡头那块最难步算的田地都算了出来,这些人一下就慌了。”
“所以我估计这里面有这些人推波助澜。 不然流言是不会这么快就传遍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