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司汇合,然后就可以直接坐着船进入淮水。 这一段路吴元泰熟悉,因为他们就是用这条水道从中原抵达光州的。
而现在,他们又需要再走一遍,可再无此前的惊慌和绝望。
就在吴元泰正眯着时,辎车旁,一个年轻的黑黝军汉舔着脸,冲他喊道:
“黑郎,帮帮忙,这边到我家了,快帮我吹一下!”
吴元泰无奈,只能翻身起来,然后顺着军汉指去的方向,看到了一处聚落,了然。
于是,他翻出唢呐,对着那片方向猛力一吹。
尖锐的唢呐声刺破了天空,随后又连绵不绝。
正在骑马走在路上的傅彤正思考着一会见到老上司,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前船队的位置,毕竞这样也能更早抵达河东。
说来自己一个西川人,自加入保义军以后,算是真正走南闯北,以前一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现在他都见过了。
这个时代,一个普通人要想游历天下,增长见闻,除了是官员,就只能是军队了。
就在想着时,傅彤忽然被身后的唢呐声惊醒,皱眉问道:
“谁让吹唢呐的? 不晓得军鼓号角不允许乱吹! “
”去,把那司号拿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扈兵赶忙解释:
“营将,这是营中新来的吴元泰所吹。”
傅彤一听这话,显然是误会了,想了想,改口道:
“那也不能乱吹,不过念在初犯,就作罢,如有下次,一并罚之。”
扈兵见营将误会了,赶忙说:
“营将,不是这样的。”
“这是此前这小子在经过家旁时,用吹唢呐的方式告诉家中的盲婆婆是他的部队经过。”
“然后这事就传开了,不少人觉得这个方法好,因为他们也不能随意离开部队,所以就希望这小子在经过他们家的时候,也帮忙吹吹,这样家人也晓得部队开拔。”
傅彤听了这话后,脸色明显有了变化,沉吟了一下问道:
“咱们营的新兵有多少营田系统的?”
“扈兵作为傅彤的亲信,对这事也是比较清楚的,回道:
”我们营在鄂北大战中战死三人,伤退六人,然后补充进来的,全部都是营田系统,是咱们在曹州救下来的流民。”
傅彤听了这话后,感叹了一句:
“我看那些拜菩萨、佛祖的,真不如拜咱们节帅。 他才是真菩萨心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