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唯一石桥。
就这样,他咬着牙,换了一个方向,催动着已疲惫到极点的战马向着晋水桥逃亡。
可当他九死一生地靠近时,却绝望地发现,又有一队保义军的步甲杀到了桥头附近,直接与守在那里的河东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这些保义军怎么哪里都有?
史敬镕早就发现了,这些保义军尤其善于小队作战,往往一个营忽然就分成数股穿插作战,然后又能在唢呐、铜哨的号令下,向一处集结。
他之前所在的街头阵地就是被保义军这样攻破的。
你明明看着保义军是在前面的,可打着打着,旁边的街道就冒出来一支保义军步兵。
更的是那些保义军骑兵。
当时保义军的骑兵基本控制了附近几个大的广场,然后就驻扎在了广场上,只要听到哪里有唢呐,这些骑兵就会分出一股或者数股前来支援。
所以打到后面,河东左厢牙军是既要防备保义军的包抄,又要担心街口会不会突然奔出一只持槊突骑。 这种情况你怎么打! 打不了一点!!
那些上头的人是真,这保义军什么时候成了咱们的对面? 人家不是来做招讨副使的吗? 咱们听人家管就好了。
上头那些人在军乱中挣得金山银海,最后垫了保义军刀口却是他们这些普通牙兵。
这一刻,史敬镕心中对张锴、郭咄这些上层充满了怨怼之情。
但想这些已是没用,前路已被堵死。
下意识的,史敬镕勒住缰绳,掉转马头,准备再次绕路。
然后他就看到,在街道的侧面,有几家连排的邸店。
那些店铺的木质墙壁,早已在混战中被砸出了一个个巨大的破洞。
此刻,正有许多溃兵,正争先恐后地向着那些破洞里钻去。
很显然,从这里钻过去,便能直接到达另一条平行的街道。
从那里,可以直接绕过前方那支正在与己方厮杀的保义军,然后,从侧面绕到晋水石桥之上!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史敬镕不再犹豫,翻身下马,接着咬着牙,一把抓住了自己肩头那支箭矢断杆,然后猛地向外一拔! “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史敬镕撕下衣襟的一角,草草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匹气喘吁吁的战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就抽出横刀,一刀砍在了马臀上。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