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剧痛下,向着前方犹在混战的敌我双方冲了过去,卷起一阵骚乱。
而史敬镕自己,则看也不看,提着刀,冲向了旁边的邸店。
此时,洞口处早已乱成了一团。
几名同样想要逃生的河东牙兵,正互相推揉、扭打,都想第一个钻进去。
史敬镕上来就怒骂:
“!”
下一刻,双目赤红的史敬镕,竟然直接挥舞着横刀,狠狠地捅进了一名挡在他身前同袍的后心!! 那人惨叫一声,向前扑倒。
史敬镕又飞起一脚,将两个正卡在洞口的溃兵,狠狠地蹬开!
然后,他便不顾一切,强行挤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口。
在穿过邸店时,他看着店内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同样几个人,也和他一样正在钻洞。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几人,史敬镕爬得更快了。
等他终于艰难地从邸店的另一头冲出,钻到另外一条街道时,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刚刚那边好多少。 不仅是街道上躺满了尸体,就是前方不远处的晋水桥外的广场,也在上演着惨烈的攻防战。 而且比刚刚他过来的那个街道口,厮杀更甚。
数百名退到此处的河东溃兵,正依托着桥头的地形,与一支保义军的步槊兵厮杀。
前排的牙兵踩着脚下层层叠叠的尸体,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而那尸堆,也随着战斗的进行,在不断地增高。
这些牙兵前一瞬才砍倒一个保义军,下一瞬,就被三四杆从盾牌缝隙中刺出的步槊,活活地扎死在了尸堆之上。
尸横遍野相枕籍,这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让史敬镕差一点就呕了出来。
他努力压抑住,接着深吸一口气,死死压住心中的恐慌,然后躲在了一处墙角后。
这种情况,直接从正面冲过去,无异于送死。
正观察时,变故陡生。
只见晋阳宫前的东大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然后是一支更加混乱的河东兵从那个方向跑了过来。
而伴随着惊慌惨叫,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紧随其后。
史敬镕心中一凛,这是保义军的骑兵赶到了!
不能再犹豫了,只能往前冲!
他咬牙将自己臂膀上的红布条给扯下,然后举着刀就冲了上来。
因为史敬镕是从后面冲来的,而后面的街道刚刚被这些保义军给清理过,所以下意识以为这是袍泽。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