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实情了。实际上,你恐怕还不知道,就张三郎和李枢搞起来的那个黜龙帮里,都已经冒出来好几个凝丹了,单个来看,当然不好说是什幺,但放在一起来看,俨然算是应时而起之英杰了……」
「便是如此,怕还不够。」白有思想了一想,当场摇头。「黜龙帮必败无疑,最起码在东境必败无疑……」
「怎幺说?」白横秋饶有兴致来看自己女儿。
「一则,修行者起的太晚,跟掌握着多个宗师,还有大宗师的朝廷相比,差了太多,真到了雄伯南触动宗师境地的时候,便是曹中丞也会拼命的……大宗师不是不能对付,离开塔的大宗师更是有机可乘,但绝不是几个凝丹、成丹能对付的,真到了一定份上,中丞弃了塔飞过去,身后大军一摆,前方一掌压下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鸟兽散。」
白有思坦荡来答。
「二则,是地理的说法,东境虽然占了个东字,但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东夷从未一统,它其实是天下之中……这就好像下棋,不占个角也要占个边,哪里有从中间落子的?更不要说,关陇、河北、江东,几百年的对立,早已经猬集成团了,有了先发之势。」
「就是这个道理。」张世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白横秋也点点头,却又笑问:「那这个道理你跟张三郎说了吗?」
「没有。」白有思有一说一。
「该说的。」英国公一时捻须感叹。
「没必要来说,是因为这些话本是三郎告诉我的。」白有思淡然一笑。
白张二人微微一怔。
然后还白横秋第一个回过神来,反问道:「那你知道他劫了皇后吗?」
「路上知道的。」白有思平静叙述。「不过他不会对中宫怎幺样的,更像是拿这事做遮掩,挑动梁郡,做个缓冲。」
「我也觉得他心里有谱。」白横秋继续来感叹。「既如此,更没必要让他犟在东境那个烂摊子里……张三郎这个人,聪明才智都是有的,跟张世昭确有几分类似,但性情却委实不像,轴起来的时候更像是曹老头。」
话至此处,白横秋叹了口气,终于站起身来:「三娘,有些话说起来像老生常谈,但却是为父的肺腑之言……」
「父亲跟女儿说这些话,不是理所当然吗?」白有思也从廊柱旁走了出来。「却不知是什幺肺腑之言?」
「我想说,年轻人不要太高看自己,尤其不要高看一个人在大势中的作用。」白横秋同样负手走出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