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自己女儿肃然以对。「这不光是说什幺能力不能力,而是说,有些东西,既然明白是难的、错的,就该一开始避开,否则一头扎进去,你以为能及时抽身,你以为能坦荡迈过去,却往往会被局势所束缚,被自己经历的人和事所动摇。到时候,莫说走不出来,一败涂地,即便是走出来了,越过去了,还是不免会痛彻心扉。」
话至此处,英国公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行宫屋脊,顿了一顿,才补充了一句:「人心都是肉长的,往事一去不复返,故人却长留心间……大势之下,看起来自己似乎有的选,却往往只有一条路走到底,徒然耗费掉人的精神。」
张世静也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幺。
白有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乃是郑重表达了认可,却没有多问什幺……她爹这个年纪,要是没点什幺老陈醋一般的早年故事,反倒奇怪。
尤其是一个大家族的次子,年轻时毫无束缚,浪荡半生,二十七八才有了自己这个长女,天知道能不能专门写本小说。
「三郎那边我自会去说。」白有思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然后立即回到了正题。「倒是父亲这里,可有交代?」
还在亭子里坐着的张世静沉默不语,眼神却犀利了起来,只是盯着自己的故友。
而白横秋则拂了下袖子,正色来问:「三娘想要为父做什幺交代?」
「父亲要造反吗?」白有思竟是毫不遮掩。
「我要看局势。」白横秋同样坦荡。
身后亭内的张世静微微皱了下眉头。
「要看什幺局势?」白有思抱着长剑追问不及。「是等父亲迈过那一步,成了大宗师,还是要等曹中丞为时局所累,血气消磨?又或者是要等到张老夫子或者我师父为俗物所扰,愿意与你做交易?」
「都行。」白横秋想了想,干脆以对。「你觉得不行吗?」
「这种事情倒也无所谓。」白有思若有所思,继而正色追问。「关键是万一父亲得手,准备立一个什幺样的天下?」
「哪方面?」英国公一时不解。
「仿效大魏,继续驭关陇以压河北、江东?」白有思认真来问。
「这是自然。」英国公失笑以对。「难道要我驭河北来压关陇、江东?还是驭江东来压河北、关陇?」
这似乎是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不能一概而视吗?」白有思反问道。
「难。」白横秋一时无语。「咱们自是关陇名门,自家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