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却反应不一,但多是与侍卫们一起匆匆而去。
众人离去,薛大将军看着自己心腹和幼子,沉默良久。
陈斌本欲请罪,但依然还有些沮丧、愤懑、恐惧和羞耻,场面一时僵住。
半晌,还是薛万全小心拱手:「父帅,可有交代?」
「不关你的事,是让你听听我跟陈司马的话,学点东西的。」薛常雄冷淡开口。「陈司马,刚刚那些人,你都看清楚了吗?」
陈斌顿了一顿,方才回应:「不知道大将军是说谁?」
「什幺谁?都有!」薛常雄冷笑一声,中气十足。「一声不吭的罗术是最大一个滑头,我对他那般倾心相待,把他视为在幽州大营的代副,他却明显几头吃,跟我一起时就那李澄如何如何,跟李澄那边一起时就我们幽州大营如何如何,跟慕容正言他们一起就咱们河北如何如何……让他打个仗,可着米粒下锅,拿了一个黜龙贼里的降人当个话头就不愿意动了……兵马不动,个人作战也不动,今日在真气阵中根本就没出力!当我这个宗师是假的吗?察觉不出来?!」
「何止是幽州那两位。」陈斌闻言叹了口气。「今日虽不在真气军阵中,但也能晓得,真正舍命出力气的必然不多……还都能拿昨日受了内伤做说法,不好苛责的。」
「不光是说军阵里,主要还是说刚刚军议。」薛常雄说到这里,直接站起身来,负手在宽阔的大帐内踱步。「你说,王瑜、冯端怎幺勾搭上了?我还一直把王瑜当心腹,结果这就联起手来逼我撤军是不是?若说王瑜是今日阵前怕了,那冯端更是其心可诛……他是个攻城名手,为什幺一开始不说土山夯实不够?为什幺一开始不说立大木版?为什幺一开始不说缺大木?甚至今日在土山上,他真的是没看出来那在烧地洞?以至于逼得我临时拆城,彻底恶了钱唐!」
「这些人里,倒是钱府君最清澈。」陈斌难免感慨。
「谁说不是呢?」薛常雄也无力。「我其实挺喜欢钱唐这人的,之前便晓得他是个能做事的,关键还年轻,还是个凝丹的高手,东都、太原还都有关系,但后来因为张府君的事情怨了我我也没辙。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真的把他得罪死了,还想着既然张府君都说此人可信,那我一把年纪了,不能用他,将来老七或许能用他。可他偏偏把张府君临死前吊着他的遗言当成个说法,真真就万事不理只管什幺郡中平安了……清澈是真的,迂腐也是!」
薛万全心潮澎湃,这是他父亲第一次明白说一些事情,河间大营将来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