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弄出陈斌这种事情,落得如此大败?」
「薛常雄犯得那些错,都不是战术和技术性的。」寒风不断,巡夜艰难,张行毫不犹豫跟上了话茬子。「本质上都还是回到一个问题上,那就是薛常雄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谢鸣鹤在内,许多人心中微动,多少有些醒悟。
而张大龙头只是一边走一边说了下去:
「你们想想,薛常雄是什幺人?是一卫大将军,是关陇出身的军头,是河北行军总管,是来剿匪的军事总指挥,若以此论,他之前两年做的不好吗?若不算好,河北义军何至于恨他入骨?咱们窦小娘何至于这般年纪还要整日背个炒米袋子?」
窦小娘欲言又止,到底是攥紧了自己的炒米袋子跟军剑,没有吭声。
「但是时代变了,皇帝跑了,大魏摇摇欲坠,他在这个位置上,再拿之前的经验、方法就不顶用了。而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份也隐隐变了,而他明明猜到了、想到了,却不敢主动完成身份的转变或者坚持原来的身份,只是半推半就僵在那里。这就相当于把自己挂在了墙上、烤在了火上。」
张行继续来言。
「举个例子,以前剿匪他需要面对四个成丹高手吗?哪来的盗匪有二十五个营?现在他就要对上这样的对手;以前的时候,他作为行军总管,就该跋扈,就该跟地方官闹的不合,就该对地方上搜括无度,不这样中枢还不敢用他呢,结果现在呢?如果不是因为他不能统合诸郡,何必有此这一战?早就押着河北十几个郡的人力物力堆上来了,或者咱们黜龙帮根本就不敢来了。」
「终究是他无能,不敢迈出去。」阎庆此时也插了句嘴。「便是害怕成为众矢之的,表面上做足功夫,暗地里使出力气来,也不止于此。」
「是这个道理。」张行在前面点头。「但我真不觉得这是他的问题,因为绝大多数人,就是不敢迈出去的,绝大多数人,就是不敢下定决心的。」
谢鸣鹤长呼了一口气,没有再插嘴。
「可是三哥敢。」周行范也开了口。「三哥就敢打破瓶瓶罐罐,做出天下独一份的事迹和手段来。」
张行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在前面摇头:「说实话,有些事情的确是我咬牙做下了,但从事后来讲,很多事情也未必就是最佳最好的做法……因为谁也只是推测,谁也都只是在赌……咱们说个离谱的,你们想过没有,若是咱们刚刚举兵后,那位圣人忽然悔悟回朝了怎幺办?回朝两三年,死了,齐王即位了,英明神武,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