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难道不要相互争斗?退一万步说,便是他们的手段强硬了些,最后相争的不还是下面这些人?李四郎,若是真豪杰,便是被这几位掰扯上了什幺天命,自然也能挣脱束缚、争得上游,何至于在这里怨天尤人呢?」
话到这里,白横秋顿了一顿:「天下遭四御之困厄最甚的,便是当日祖帝了,那假使祖帝生于今日,建当日功业于眼下,以如今四御的作为,还能拦住这位成第五至尊吗?咱们这些人,没资格怨天尤人的。」
「白公教训的是。」李定点点头。「若天意高渺,只该怨天,而怨天无益;若人力不足,便该自怨,怨己自伤……白公是这个意思吗?」
「是。」
「那白公也是如此看此番突袭不成的?」李定居然没有被说服。
「当然是。」白横秋言辞坦荡。「没拿下就是没拿下……而且非只黜龙帮与河北……东都那里,虽取了曹林,却被他临死将东都送去,也称不上得胜。」
「我的意思是,张行此番临阵得伏龙印算不算侥幸?」李定今夜明显话多。「曹林快死了还能找回司马正,是不是天意垂怜?」
「你要是问有没有至尊真龙直接插手,我不知道,但若说这算不算运气,算不算天意,我觉得算,都算。」白横秋点头以对。
李定微微一振,也转过了头来。
「但那又如何呢?」白横秋复又来笑,乃是负手踱步走到了堂门前,望着外面夜色喟然以对。「若从此处说,我能这般精巧出红山,抓住黜龙帮一次要害,算不算也是侥幸?天下大乱前得太原留守,又是什幺运气?说句不好听的,我生下来是白氏子,就已经压过这天下九成九的豪杰了……李四郎,你太年轻了,以至于有些心高气傲了。」
李定听到后来沉默半晌,继而终于一叹:「不错,我也是李氏子,张行到七八年前都还只是个排头兵……现在回头去想,这厮这几年怎幺就到了这个地步?最大、最好的一步棋,其实正是当日三征乱后,他片刻不曾犹豫,直接跳出来杀了张含,然后跑到东境寻东齐故地豪强造反,还打出天下义军首领的旗号……这实在是一步绝妙好棋,但这步棋全是他的眼光和勇力所致,是他平素本心起的决意;而我当时却不敢作为,居然直接弃了蒲台自己拉出来的兵马,逃回到了东都。仅此一步,我便活该落了下风。」
「张行和曹林,都不是什幺小人物。」白横秋点头认可。「若是对上这等人也可以轻易得胜,那天下真就是易如反掌了。岂不显得许多之前的英雄豪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