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些?」
而其人顿了一顿,复又言道:
「其实还是我太贪心了……若只是斩曹林,取东都,稳扎稳打,何至于此?而河北这里,非只是张行一人狡猾,黜龙帮一家有底力,其余英杰也数不胜数,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是我小觑了河北,小觑了河北豪杰。」
「东周西周、东齐西魏……」李定听到这里,重新负手背对着堂门,而且也恢复到了面无余色的样子。「大魏既然塌了,关陇与河北总要再做过一场,哪里能寄希望于一战而定?不打大仗的话,即便是一战侥幸成了,将来也要再反个几次!」
「是这个道理。「白横秋连连颔首。「李四郎还是有慧根的。」
「有慧根而不晓天命。」李定幽幽以对。「是要遭天谴的,偏偏心中总是不服。」
白横秋不由来笑:「不服也正常,但不能明知而故犯了。」
李定点了点头。
白横秋这才来问:「屈突达跑了?」
「是,黜龙军突围当夜,他估计是察觉到了孙顺德的动向,猜到了黜龙帮要突围,又害怕会成为黜龙帮大兵团接应路线上的弃子,所以逃了。」李定立即回身介绍起了南线情况。「而且是先向南,再向西,避开了武阳郡北侧的哨卡、城池。」
「这是一心一意要走了。」白横秋微微眯眼道。「现在到哪儿了,还能追得上吗?」
「到哪儿不晓得,只晓得下午有部众出现在元城。」
「这幺快吗?」
「快不快的无所谓,关键是,我觉得即便是追上,也很难阻拦。」李四郎有一说一。
「何意?」
「屈突达让其部化整为零,以三队四百五十人为一部,分散自行,往归东都。」李定将自己获知没多久的情报奉上。「不知道白公在没法建立防线的情形下,能拦的几队人?」
「啧。」白横秋重复了一开始那句。「这是一心一意要走了。」
「郑善叶那里也不好,不知道有没有报给白公。」李定继续汇报导。「郑善叶带出营何止八九千,但据说回到营中的东都军只有三四千,都趁着夜色和大雾直接逃了。」
「东都军不属我了。」白横秋平静给出结论。「东都怕是难下了……」
「东都军若是属白公,东都才真的难下。」李定不以为然道。「真要是此时强行渡河到东都城下,军中还有几万心思复杂的东都军,司马正又与东都上下团结一心,只怕又是一次清漳水之围,甚至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