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笑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咱们陪着元帅尽力便是。」
「这正是麻烦所在,也是我专门留你们的缘故所在。」司马进达低头言道。「王九倒也罢了,怕只怕二郎也动摇了。」
花厅内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还是薛亮追问:「怎幺说?」
「不是说张行必取元帅修为以证位吗?」李枢也幽幽来问。「元帅如何动摇?」
「今日宴席上,曹铭替张行传了话,直言不用二郎这身盔甲以登天,然后公主……我那侄媳又来劝,说她已经有了身孕,而若二郎强要逆天,她也陪着他去。」司马进达解释道。「那一下,我是明显看到二郎动摇的。」
李罗薛三人各自失声。
「说实话,我当时在宴上如坐针毡。」司马进达喟然道。「因为其他人都在劝他活,我也想让他活,可他恰恰是为了我这等人才要去死的……」
「说的不错。」罗方自斟了一杯酒,艰难对道。「元帅不是在守东都,也不是在守什幺大魏,更不是在承袭义父的遗志,他不欠谁的,他守的不过是一口气……对自己的一口气,对咱们的一口气……现在他自己那口气泄了,咱们又有什幺面目相对呢?」
「其实仔细想想,就剩咱们几个了。」司马进达继续言道。「我在江都杀了那幺多人,黜龙帮那幺多江都降人,怕是都不能容我;李尚书是黜龙帮头号叛贼,更不用说;你们兄弟两个则是决心为曹皇叔做死祭牺牲了……而二郎的脾气,肃然执拗且求全,只要还有我们愿意陪他去战,他必然想着不能负了我们几人,然后拼却性命。」
「何必呢?」薛亮苦笑道。「我们兄弟二人早该随义父去了,又不用挑时候……难道还真指望杀了张行吗?」
「杀了张行又有什幺用?」罗方摇了下头:「现在回头去看,义父当年对张三未必是什幺恨……倒有些服气的意思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一个必死无疑之人,如何连累他?」司马进达缓缓以对。「若是真能救他一命,我先死便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枢径直为对方斟了一杯酒,而司马进达并没有去摸。
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李枢此时终于握着酒壶出言:「酒里有毒?」
罗方和薛亮一愣,齐齐运动真气,果然觉得四肢沉重麻痹,难有作为,可两人对视一眼后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有。」司马进达坦诚以对。「外面的酒是曼陀罗花泡的,喝了没大事,里面这壶是种子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