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
景弘负手而立,踱步殿内:
“你皇长兄不到二十岁就投入军伍执掌兵权、镇守南境,多年来屡立战功,曾屡次击败南越入侵之敌,打得南越至今不敢犯我边疆。而后又娶了江南士族的女子为妃,南方官吏无不唯他马首是瞻。
这些年回京辅政,做事也颇为得力,朝中大臣赞不绝口,都说他乃文武全才,有储君之象。
论功劳、论背景、论根基,你们都不如他。”
景弘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景淮,嗓音沉稳:
“所以,朕决意,立你皇长兄为太子!”
“轰!”
短短一句话,犹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殿内一片死寂,储君人选已定。
景淮一直低着头,景弘看不清儿子的表情,或许是悲戚痛苦、或许是面如死灰,总之,一定不会开心。
景淮跪伏在地,叩首行礼:
“父皇,圣明!”
“圣明?这是心里话吗?”
景弘居高临下,目光闪烁:
“据朕所知,你和景翊之间多有不和,虽然不至于像景霸那样斗得水火不容,但他当了储君,你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那是私交,这是国事,儿臣心中自有分寸。”
景淮就这么跪在地上,沉声喝道:
“陛下是君,儿臣是臣,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每一道圣旨都是圣言!
储君之位关乎国本,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乾帝业,父皇选人自然是深思熟虑之举,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景弘沉默许久,回身望向金碧辉煌的龙椅:
“四十年前你皇爷爷坐在皇位上的时候,我大乾曾发生过一次惊天之变。
当时你爷爷的两个兄弟、也就是朕的皇叔不甘心皇位旁落,联合几道藩镇起兵造反,十几万叛军从四面八方杀向京畿,在京城打了八天八夜,整座天启城沦为一片火海,杀得血流成河。
那一年朕才十三岁,躲在皇城中瑟瑟发抖,大战结束之后整片天空都被血云遮蔽、鼻腔中充斥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叛乱虽然平息,但忠于我景氏皇族的十几万精锐一朝尽丧,从那时起各地藩镇便尾大不掉,朝堂中枢再也无力压制他们。”
“十几年前,三王之乱,你的几位皇叔也是如此,意图控制京畿、调兵造反,朕靠着武成梁才以雷霆之态平定了叛乱。
那一场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