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曾杀得血流成河,但父皇失去了两个兄弟,你平王叔也瘸了一条腿。”
景弘说了很久很久,讲的都是些陈年旧事,直到最后他顿了一下,神情变得落寞:
“正如你所言,这把龙椅是天底下权势最重的位子,这天底下没有不想当储君的皇子,没有不想当皇帝的人。
每一次立定储君、每一次皇位更迭,终究会发生手足相残的惨剧,朕亲眼见过太多,在史书中读过更多。
而这些动荡都会让我大乾国力不断受损、越发孱弱,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国破家亡!”
国破家亡!
“咳咳咳!”
这四个字,景弘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吼完之后便咳嗽不断,用手帕捂嘴,隐隐咳出了血丝。
景淮急声道:
“父皇切莫动怒,龙体重要!”
“没,没事。”
景弘艰难地擦去嘴角的血丝,嗓音沙哑:
“朕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父皇不想再看到因为皇位争夺而烽火连天、血雨腥风的场面了,景氏江山的稳固,比一切都重要。
你皇长兄继位,你真的甘心吗?你三哥真的甘心吗?
朕知道,玄王和你私交甚厚,陇西北凉两道带甲三十万、骁勇无双。他日你皇长兄继位,你振臂一呼,三十万边军杀入京城,岂不又是一场惊天灾祸?”
“砰!”
景淮重重磕头伏地,怒喝道:
“父皇!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玄王与儿臣是有私交,但在儿臣心中,皇位与江山社稷、国泰民安比起来不值一提!
若儿臣有丝毫不轨之心,就让儿臣遭五雷轰顶而死!”
“空口无凭啊。”
景弘一步步走上前,盯着自己的儿子:
“朕在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明白了一件事,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权力面前。”
景淮有些急了:
“父皇可以罢黜儿臣的王爵,贬于荒野,永世不得入京,这样便无法争夺皇位!”
“可你姓景,哪怕无官无爵,你也是皇族!”
景弘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彻底变得冷漠起来:
“哪怕你不想反,可陇西呢?北凉呢?你能保证洛羽不会推着你造反吗?
谁不想做那从龙之臣?”
“父皇要如何做才能相信儿臣!父皇请明言!”
景淮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