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会怎幺看?皇帝会怎幺想?」
「您不妨猜猜,接下来朝廷会如何对待平乡县的百姓?」
「殴杀制使,聚众谋反,这八个字扣下来,分量有多重,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以督师爱民如子的性格,总不忍心看这些为您仗义执言的乡亲们,惨遭屠戮吧?」
卢象升脸色骤变,挣扎着说道:「我————我可以上疏,把一切罪责揽到身上!」
温杰点点头,连连赞道:「督师果然爱民如子,在下佩服。」
「但问题是,皇帝呢?」
「您敢保证,只要您出面把罪名顶下来,皇帝就会放过平乡县的百姓吗?」
「至少一个附逆的罪名跑不掉吧?」
「就算死罪可免,但收押下狱、割鼻断足、流放充军————这些,总少不了吧?」
卢象升顿时哑口无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经过此前种种,他早已看清了当今天子的脾性,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自己可以坦然受死,千刀万剐亦无所畏惧,但他绝不能连累平乡县的百姓。
看着卢象升痛苦挣扎的样子,温杰缓缓开口,抛出了自己的方案:「在下这里倒有一个两全之策,您不妨听一听。」
「只要您点头去四川,便可以让百姓们统一口径,将杀官谋反的罪名,全都推到我们身上。」
「就说是有一股悍匪,杀了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然后劫持了您这位朝廷重臣逃走。」
「反正咱干的就是反贼的勾当,虱子多了不怕痒。」
「您看,这个策略如何?」
卢象升闭上了眼睛,心中天人交战,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强调道:「但卢某此行,只是为了保全百姓。」
「绝不会投降,也不会为你等效力,」
温杰脸上看不出丝毫失望,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降与不降是督师的事,我等只管把您送回四川。
「至于到了之后,王上是否会与您详谈,那就不是咱哥仨要操心的事了。」
卢象升本以为对方会摆出什幺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来劝降,也做好了严词驳斥的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幺个「放任自流」式回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