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境遇又如何?」
「打破了官场潜规则,只能排挤,被闲置,始终无法进入权力核心。」
「说了这幺多,想必卢督师你也应该清楚了。」
江瀚的声音在大厅中不断回荡,「这大明的江山,早已不是天下人的江山,而是皇帝、藩王、京城高官、地方士绅的私产!」
「这些人上下勾连,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共同吸食着天下百姓的血肉。」
「我知道卢督师一心为国,只想做个忠臣良将。」
「可所谓的忠臣,无非就是把这个腐烂屋子修修补补而已。」
「但凡改革之人,每想动一块砖,每想换一根橡,都是在触动这些人的利益。」
「张居正三朝老臣,两代帝师,何等权势?」
「他中兴大明,有补天之功,尚且不得善终;」
「而海瑞清名盖世,也不过是官场点缀的一块牌坊。」
「督师口中的「积弊」,正是那些既得利者赖以生存的沃土;」
「改革更是要掘人命根,他们又怎幺会允许?」
江瀚站在大厅中,伸手比划著名整个屋子:「大明就好比这间风雨之中的屋子,不是漏了,而是梁柱已经被虫蚁蛀空,地基已然塌陷!」
「唯一的出路,不是在里面当一个裱糊匠。」
「只有将一切推倒重来,另起新厦!」
说罢他顿了顿,看向卢象升,又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江某和起义的千万百姓,不是你们口中祸乱天下的贼寇!」
「我们是活不下去的军民,是被逼到绝路上,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压迫的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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