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要紧的是哪一件呢?」
王永光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微微犹豫片刻。
最终还是决定坚持自己奉诏入京前就做出的决定。
——宁可晚下注,也好过下错注。
王永光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快便做出了一份漂亮文章:
「回陛下,此四弊,本为一体,互为表里。」
「无能者易结党,结党者多贪腐,贪腐者必殆政。」
「究其根本,仍在用人。用一贤人,则四弊皆消;用一不肖,则四弊丛生。」
「故臣以为,首要之事,不在于辨此四弊之先后,而在于固本清源,严选拔,正风宪。能者上,庸者下,法度明,则弊病自除。」
这问得临时,答得仓促,文辞却不失精彩。
可惜还是没给答案,而是避重就轻,兜回了原点。
朱由检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他不由得认真地看向了王永光。
只见王永光双手垂下,眼帘低垂,乌纱帽的鬓角处已是花白一片。他的脸上皮肤有些松弛,几块淡淡的老人斑浮现,眼角的鱼尾纹很是明显。
朱由检也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同时拿着手指叩动着桌面。
暖阁中顿时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只剩下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
王永光低头抿嘴,心中却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安。
终于,朱由检的手指停下,开口问道:「王卿所言甚好,现在朕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驱,一字一顿问道:「皇兄在时,曾下令禁毁天下书院,王卿对此事怎幺看?」
王永光心中一凛。
前面关于人事之弊的对答,他不愿下场,避重就轻,皇帝虽未动怒,但那逐渐消失的笑容和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他已经察觉到了皇帝的不满。
这位少年天子,需要的不是一个四平八稳的老成之言,而是一个旗帜鲜明的「态度」。
他本想再等等,看得再清楚一些。
可现在看来,再不做任何表态,恐怕连牌桌都上不了了。
一个连注都不敢下的人,又有什幺资格在未来的牌局中分一杯羹呢?
到时候,就不是下错注的问题,而是连下注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永光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御座上那张年轻却毫无表情的脸。
他能感觉到,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