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主持、天师,或是清修,或是敛财,能真正去教化人心的,少之又少。”
“朕针对天主教,也不是厌其鬼神之事。”
“乃是因其夷人而入中原,虽披儒服,却仍与泰西藕断丝连。”
“这天主教,是泰西之天主教,却并未转变为我中华之天主教。”
“其中诸多规制、教义,如今传教之中看似妥协,终究不过是短暂遮掩罢了。”
“徐卿实在将这事看得太轻易了。”
“不以强权改革,不用百年相易,这天主教是不会真正改变的。”
说到这里,朱由检顿了顿,道:
“龙虎山掌教天尊,一声令下,能让朝廷的部堂大臣挂印离去吗?”
“别说,掌教天尊自身有没有这个威望,他自己怕是想都不敢想这事。”
“但这天主教,在欧罗巴却不是没干过这等事的。”
朱由检摇摇头,没有再多解释。
宗教一事,再铺开说去,就涉及到宗教主权,组织结构,东西方文化主导权等一堆破事。
在后世科技发达之时,都是纷扰不清,何况如今。
更何况,现在的天主教,在中国大地上,连婴儿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个受精卵,稍微加热一下,它自己就没了。
如果不是看在徐光启的面子上,现如今的天主教还真不配他废如此多唇舌。
这毕竟是他后世在历史教科书学到的人物啊!
他今日花费如此口舌,又何嚐不是爱之深,方责之切呢?
要信天主教可以,把整个泰西历史,诸国现状,新旧教教义弄个明白再信也不迟。
何必陷于如今这管中窥豹的教义呢。
朱由检的心里,一些情绪是愤怒,另一些情绪则是后世看到被电诈欺骗的孤寡老人那种可惜了。 换做是洪承畴,朱由检才懒得说这么多。
他现在是新政初起,前途未明,所以凡有才者,无论好恶,都会用之。
务必保证,先把史书上初步验证过的答案抄到手再说。
等他拿稳权柄,国家安定,这等“前科不良”的官员,要晋升,就得付出比其他正常官员更多的努力才行了。
哪怕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科”在哪里。
都力挽狂澜,拯救华夏了,这天下还容不下他一点点个人的好恶吗?
朱由检的心是清清楚楚的,只是为了当下的局面,暂做妥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