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军功第一爵,臣必定拿下!”
朱由检点点头,也不搞什么离座而扶的戏码。
越是到如今,要他陪着演戏的出场费就越高了。
至于这个封爵的目标定义。
朱由检甚至不是嫌弃太低,而是嫌弃太高了!
要不顾及到新政爵位的含金量,朱由检恨不得现在就发下爵赏。
毕竟嘉靖、万历时期的追封,对现在的大明文武,还是太远了。
只有切切实实,就发生在他们身边,而且看起来触手可及的爵赏,才能真正掀起整个天下的狂热。 军功这边,看起来马世龙希望最大。
文臣那边,他也要扶起一个例子才行,但这个人,他现在还不确定是谁。
朱由检挥手让马世龙归座,淡淡开口,继续将会议往下推进。
“说完了地利之事,接下来便是人和了。”
他环视一周,努力捕捉着所有人的表情。
“新政诸多事项,必定侵犯勋贵、戚臣、豪强、中官之利益。”
“中官之事,戚臣之事,朕亲自来做。”
“但地方豪强、勋贵,又会如何作态?”
“昔日三桓,齐国之事,又是否会再现? 朕想听听诸位的看法。 “
这个问题撂下,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觑,殿中比谈地利兵事时的氛围还要尴尬。
这位新君对人心的揣测,实在是太恶意了。
这种恶意,随着他权柄日盛,已经是越来越不加掩饰。
到了今天这个大会上,更是毫不遮掩,直接将关键人群一一点出了。
在北直隶这个地方,土地兼并比起南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推手,哪里是什麽地主豪强。
北直文风不盛,历来在北直中举的,甚至多有外地寄籍之人。
只是天启朝时,北人抬头,才稍有振作。
但真正的北直地主巨头,还轮不到科举地主。
排名第一的,是皇帝本人,皇庄占地一百七十万亩,大约是北直隶五千万亩额田的百分之三。 但这钱,大部分到不了皇帝这里,而是层层分润给了庄头、中官。
再往下的,就是勋贵、戚臣,以奏讨、兼并,拿了大量田地。
再往下,才轮到北直隶的科举地主们,例如前阁臣冯铨,就是一个经典例子。 靠着任上贪腐,在涿州办下了好大产业。
最末流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