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科班出身,从基层提拔拣选上来的绿营武官反而是少数。
广西绿营糜烂到此种地步,连天地会那群组织鬆散的乌合之眾都收拾不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彭刚从陈兴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军人的血性,只看到了商贾的精明世故与圆滑。
“石家的心意我领受了,听闻石相公现在已经入了贵县团练,深受周团董和王县尊器重,劳烦镇仑老弟回去后代我向石相公道个贺。”陈兴旺眯著眼睛,面带真假难辨的歉意对石镇仑说道。
“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昨日招待不周,居然让贵客住客栈的下房,陈某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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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人多是大老粗,能当得起相公这一称呼的,只有石达开。
既然陈兴旺对那帮村的石家这么了解,还知道石达开已经加入贵县团练这么新的消息,肯定也知道那帮村是举村入了拜上帝教。
可陈兴旺不在乎这些。
俗话说的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他陈兴旺只想做一天汛守把总捞一天钱,守著碧滩汛这个汛口做他的小生意,安安逸逸地过他的小日子,早日把捐纳把总实缺的钱给捞回来。
拜上帝会也好,天地会也罢,只要不给他添堵,影响到他陈兴旺的生意,陈兴旺不介意和这些江湖中人交个朋友。
“陈把戎哪里的话。”石镇仑记著临走前石祥禎交代他的事情,对陈兴旺说道。
“陈把戎壮岁从戎,久歷军行,素諳兵事。那帮村的情况想必陈把戎也了解,左边是莲山,右边是龙山,这两座山头都不太平。可偏偏我们那帮村就夹在这两座山之间。
那帮村入了团练,两山的盗匪迟早要来报復,我兄弟都说潯州协各汛千戎把戎,唯有陈把戎最讲义气,托我来向陈把戎討买些火药铅子。”
一个人越缺什么,越喜欢別人夸他什么。
陈兴旺一个捐班出身的把总,諳熟个屁的兵事,但听到石镇仑这么夸他,明知是恭维,他还是很受用。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当然,陈兴旺真正开心的事情不是石镇仑拍他马屁,而是生意上门。
陈兴旺的笑容绽放得比秋菊还灿烂,可很快,他又表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绿营乃朝廷经制之军,团练虽然只是乡军,可乡军也是军。
同朝为军,绿营团练皆兄弟,可按照军中规制,火药铅子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