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模样!
“啊——!”
几声短促的、无法抑制的惊呼从人群中迸出。
年长的生员、童生面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晃,几欲晕厥。
年轻的生员、童生们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难以置信。
跪?向一个金钱鼠尾辫的孔圣人下跪?
这念头本身就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这不仅是褻瀆圣人,更是逼他们否定自己赖以生存的整个文化身份和道德秩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名叫做蒋承训的全州生员歇斯底里地咆哮。
“大胆,此乃你大清衣冠!你敢说大清衣冠有辱斯文?你对大清是何居心吶?难不成你也认为大清衣冠乃蛮夷装束,粗鄙丑陋,登不得大雅之堂?”彭刚揶揄蒋承训道。
“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脑后留的辫子,可和眼前圣人画像一模一样。”
“我没有。”蒋承训涨红了脸,別过头,嘴硬道。
正常人的审美是相通的。
蒋承训、江忠信等人嘴硬归嘴硬,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彭刚穿的琵琶袖直裰,头上戴的儒巾,要比他们身上所穿的长袍马褂好看顺眼得多。
“我这人向来讲道理,你们是以卫道之名拒我左军,若你们能以你们所卫之道说服我,我不仅让你们拜袞冕圣人像,还马上恢復你们的自由身,放你们回家。若说不服我,你们继续回去为我舂米劈柴。”彭刚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盯著矮他小半个头的蒋承训、江忠信等人。
“当真?”江忠信眼睛一亮。
“君子一言駟马难追,也包括你江忠信。”彭刚微微点头说道。
“彭逆,你也是读书人,你等聚眾倡乱,毁我圣庙,焚我诗书,僭號称尊,实乃名教罪人!
孔孟之道,乃华夏立国之本,万世不易之纲常。
尔等以邪教惑眾,倡言天下多男人,儘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儘是姊妹之群。
实则是无父无君,毁弃伦常!卫道者,当如我等,持正守心,保卫桑梓宗祠,护我圣学於不坠,护桑梓地免受尔等洋人歪教所玷污!”蒋承训首先发难。
“这些都是曹燮培同你说的吧?难道你就没自己的话想说?”彭刚冷笑一声,一一驳斥道。
“你现在就在文庙,这些天你父亲也没少到战俘营给你送吃送喝,当著这么多圣人的面回答我,我可曾毁文庙宗祠,焚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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