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湖北绿营团练其实也打不了硬战,可总归还是要比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的民壮要强些。
罗绕典的想法以短毛此番北上征襄樊乃是为了北窜京师为名,说服湖北崇伦一起上奏折,希望北面的陕西、河南等地能抽调些兵马驰援襄樊。
毕竟短毛来势汹汹,到底是只打襄樊还是打下襄樊后要继续北上,谁也说不准。
鲍起豹则不由自主地将此次守襄樊和前年守长沙相提并论,也很希望襄樊能像前年的长沙一样,得以守住。
朱锡琨降清后,清廷已经确认了前年在长沙城南的妙高峰被打死的发逆逆首是伪西王萧朝贵。
虽说炮毙萧朝贵之功被算在了他鲍起豹和江忠源头上,鲍起豹也不时拿此事当做吹牛的资本,四处吹嘘自己打死过长毛的王。
可他心里清楚,能在长沙炮毙萧朝贵,最大的功劳在江忠源,他鲍起豹不过是跟着沾光。
襄樊的情况要比长沙糟糕得多,发逆首次攻长沙,兵不过三千,且彼时发逆攻长沙失利后,长沙城军民士气高涨,军心民心可用,长沙城的乡绅要比襄樊的乡绅团结得多,不少乡绅甚至亲自参与守城。
再者,发逆打长沙那会儿可没多少重炮,长沙守军的重炮对发逆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鲍起豹和江忠源有书信往来,江忠源曾在信中告诉过鲍起豹,去岁短毛西征,短毛火力已经比官军还犀利,甚至还用上了奇准无比,几乎是指哪儿打哪儿的洋炮。
想来短毛现在是不缺攻城的重武器的。
见鲍起豹在发呆,罗绕典不由分说,直接拉起鲍起豹赶往湖北巡抚崇纶的临时衙门。
然而,当他们赶到湖北巡抚的衙门,看到的却是一派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景象。
巡抚衙门内,崇伦的仆役们神色慌张,抱着大小包裹四处乱窜,几位幕僚面如土色,在廊下窃窃私语。
“崇抚台何在?”罗绕典见状心中一沉,抓住一个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仆役厉声问道。
那仆役吓得扑通跪地,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罗大人、鲍军门……抚台大人他……他昨夜……就走了!”
“走了?!”鲍起豹眼珠子一瞪,一把揪住那仆役的衣领,心里却还留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去哪了?可是去樊城巡查防务了?”
“不……不是……”被鲍起豹揪住衣领的仆役几乎要哭了出来。
“是……是带着十几个戈什哈,往北走了!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