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周帝城进行朝贡。
金陵城作为南北要冲,水陆通衢,自然成了这些南蛮使团必经之地。
每逢贡期,总有几支使团在此暂歇,少则三五日,多则旬月。
江行舟来了金陵之后,倒也见过几次这些蛮国使节。
象蛮使节在秦淮河畔笨拙地学着拱手作揖,
虎蛮使节在茶楼里被一盏清茶烫得龇牙咧嘴。
只是今日在这文士云集的秦淮画舫上,看着这些身着文士儒衫的蛮族使节,一个个正襟危坐,倒比往日更添几分荒诞趣味。
主画舫“撷芳舫”缓缓离岸,二十四乐伎素手轻扬,素琴、阮咸、箜篌,奏起新谱的《广陵散》,如月华倾泻。
韦刺史指尖轻叩案几,闭目细品,忽而睁眼赞道:“好!本官遍听各道《广陵散》,当以此篇新谱为冠!”
他只听李怀安提起过,却未曾亲耳听过。
“妙哉!
此曲风骨,大异往昔。
听闻是江郎改了曲调?将‘慢商调’二弦降低大二度如此变法,当真令人拍案!”
杜景琛抚掌而笑,指尖虚按,似在弦上比划。
“哈哈!
‘曲有误,江郎顾!’
江司马善乐曲的名声,看来是众人皆知了!”
不知是谁高喝一声,众人皆笑。
舫上珠灯摇曳,将这一船风流倒映在粼粼波光中,恍若星河倾落人间。
“这曲子怎么回事?.为何我听了,会背脊发寒,毛骨悚然?”
象蛮使节眉头紧蹙,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它也听不出名堂,只觉这曲子充满了杀伐之气,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它以前也曾在秦淮河畔听曲,却从未有过这般如芒在背的惊惧之感。
那琴弦间迸发的杀伐之气,竟似刀光剑影般扑面而来。
“呵,孤陋寡闻!
你听的太少了!
此乃聂政刺韩之曲前朝名曲!
不过,以前我听了也觉得平淡,如今却被江司马改了曲调.曲风大变,铮铮杀伐之音。
令人顿生士为知己者死,杀身成仁之悲慨。”
虎蛮使者眼中精光暴涨,指尖在案几上叩出金戈铁马般的节奏,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唯有牛蛮使者沉默不语,指节轻轻摩挲着杯沿,铜铃般的眸子微微闪烁,似在思索什么。
此番,南岭象蛮、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