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骤然一顿,整座考舍为之一静。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轰——!”
霎时间,阴阳鱼砚中墨汁沸腾如血,案上宣纸无风自动。
一道炽烈如昊日的才气光柱自卷面冲天而起,将贡院上空的云层撕开一道金色裂痕。
在濛濛的云雾之中,仿佛有一车出汉塞边关,遇上一名人族侯骑,自燕然山作战归来。
“这是.”
远处考舍的塞北道吕蒙正猛然抬头,手中狼毫“咔嚓”折断。
溅起的墨汁飞溅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见那璀璨诗篇凌空浮现,字字如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吕蒙正都震骇的惊呆了。
短短的十个字,犹如天雷一般,轰中了他的脑海。
“不,这!
这怎么可能?”
他在塞北,几乎每日晚霞时分,望着城外无边大漠,都曾经看到过这副壮美凄凉的场景。
雄浑壮丽!
可是,怎么都无法用笔写下这副场景.总是抓不住,差了一分。
江行舟!
他一介江南道解元,生活在烟雨江南之地,细雨蒙蒙,小调轻叹。毕生从未去过塞北.
怎么可能写出,如此雄浑的塞北意境?!
贡院地面开始震颤,百年老槐簌簌落叶。
当最后两句显现时,整座帝都的文庙突然响起“咚、咚、咚~”震耳钟鸣——
主监考官赵明诚正往前走,猛然回头,望向江行舟的考舍浮现的诗篇,颤声道:“不,他怎么可能,写出[镇国]级的塞北诗词?.
这是他第二篇镇国
这意味着,纵然大周九道有其他举人能写出一篇镇国,也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明伦堂前,兵部尚书唐秀金忽的长笑,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好!
好一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位曾镇守塞北十年的老将,此刻竟激动得须发皆颤。
他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描摹那诗中的壮阔——
“十字,字字千钧!
以如此简练笔墨,勾勒出一副塞外苍茫——
无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