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甚至……封圣!”
他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锐利,“到那时,我郭家便是将嫡女嫁他,都算高攀!你如今倒嫌委屈?”
“可……可他如今尚未封圣啊!”
郭子义急道。
“等他封圣,还轮得到你妹妹?”
郭正冷笑,“若不趁此时先占一步,日后……怕是连江家的门,都踏不进!”
郭子义哑然,脸色阴晴不定。
是啊,若那人真能封圣,莫说郭家,便是整个大周圣朝、东胜神州的世家大族,怕是都要趋之若鹜!
到那时,区区一个郭家嫡女,又算得了什么?
中书令陈少卿的马车缓缓驶过洛邑长街,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原本是要回陈府的,可行至半途,忽地抬手叩了叩车壁,沉声道:“改道,去董府。”
——董献,当朝大儒,亦是他的恩师。
董府门前,青松依旧,石阶斑驳。
陈少卿刚踏入庭院,便听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内堂传来——
“十年了,你倒还记得老夫这寒门陋院。”
董献端坐案前,手中茶盏雾气氤氲,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疏离。
陈少卿心头一紧,知道座师此话有不满,连忙躬身行礼,低声道:“学生惭愧……近年政务缠身,未能常来拜见恩师。”
董献抬眼看他,目光如古井无波,淡淡道:“说吧,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陈少卿沉默片刻,终是开口:“今日殿试……”
“殿试?”
董献轻笑一声,“你是说那位‘六元及第、十篇镇国、赋策传天下’的江行舟?”
他指尖轻叩桌案,“如今整个洛邑,谁人不识此子之名?若非他横空出世,恐怕你这位中书令,也不会想起来老夫府上坐一坐吧?”
陈少卿面色微僵,良久,才低声道:“学生惭愧……心乱了。”
本来这“六元及第”,也算是大周的好事喜事。
他也不至于小心眼。
可是偏偏,世人都喜欢拿他这“三元及第”和江行舟的“六元及第”做对比,让他很难受。
他身为朝中官员领袖,被世人拿去与新科状元江行舟相较,仿佛他这半生功名,在“六元及第”的光辉下,竟显得黯然失色。
董献轻叹一声,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缓缓道: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