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如同暗夜中利刀出鞘的一瞬。
他嘴角扯出一丝带著嘲讽和冷意的笑容。
“哼!”
一声冷哼,道尽了位极人臣者被排除在核心决策圈外的慍怒与洞察。
“这还看不明白吗?
陛下此举,不仅仅是要打一仗,更是要藉此机会,亲手扶植起一位新的朝堂巨头!”
魏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在杨思之的心上:“这位新巨头的地位,將来是要足以比肩,甚至撼动我们三位內阁宰相的!
如此重要的布局,陛下怎么会让我们提前知晓,甚至插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了紫宸殿中那位帝王深不可测的用心。
“陛下非但不会让我们插手。
恐怕內心深处,还担心我们这些老傢伙会从中作梗,拖了那位六元及第,千年文道第一人』的后腿!
“你看这盘棋,从整飭户部、收敛钱粮,到將其岳父调任密州——整个布局的棋手,自始至终,恐怕只有一个人江行舟!
钱粮、兵马,他几乎是在一手操办了。”
魏泯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著杨思之:“这也不难理解。
江行舟若一路青云,在坐上户部尚书之位后,下一步必然要挑战我们三个內阁的地位。
若我们心存忌惮,联手阻挠。
他纵有通天之才,也必將步履维艰。“
“所以,陛下乾脆釜底抽薪,直接將我们撇在一旁!
让江舟独力去完成打击雪狼国』这项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若能成功,这便是天大的功勋,足以证明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丝毫不在內阁宰相之下,完全可以独挑大樑。
届时,他晋升殿阁大学士,入阁拜相,谁还敢有异议?
我们三位內阁——也需一人,给这位新人让位了。“
杨思之闻言,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衝天灵盖,震骇得几乎站立不稳。
三位內阁宰相,那可是真正屹立於大周权力之巔的巨擘,门生故吏遍布郎野,根系深植於大周圣郎的每一个角落。
他这位前户部尚书,也不过是恩师魏泯仫棵参天大树上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罢了。
他么户部尚书倒了,也不伤大雅。
一旦作为主干的巨头倾颓,整个派系姥將如大厦崩塌,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这些依附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