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扭曲,「当初敌血为盟,信誓旦旦,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什幺同气连枝」、共襄义举」、匡扶社稷」!如今朝廷兵马刚到,只是一个江行舟的名字,就把他们全都吓破胆了?连面都不敢露?就这胆色,还妄想成就大事?推翻朝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越说越气,胸中那股被盟友背叛、被现实嘲弄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齐王李贞,冒着灭族的风险,集结兵马,响应盟约,眼看就要踏出最关键的一步。
可那些当初怂恿他、与他一起痛骂朝廷、畅想未来的「盟友」们,却一个个当了缩头乌龟,躲在封地里装聋作哑,把他和琅琊王晾在了最前线,独自面对朝廷的怒火和江行舟的兵锋!
这算什幺?
拿他齐王当探路石?
当替死鬼?
世子在一旁,看着父亲暴怒,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父王息怒————那,依您看,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是继续进兵,前往武水与琅琊王叔汇合?还是————」
「汇合?汇合个屁!」
李贞猛地转身,瞪了儿子一眼,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被现实毒打后的清醒与狠厉,「其他诸侯都不来,就我们和琅琊王那点兵马,去跟江行舟的五万朝廷精锐硬碰硬?
找死吗?!琅琊王现在是困兽,急着拉人垫背,我们去了,正好给他当挡箭牌!」
他走到楼台中央,看着摊在简陋木桌上的东鲁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鄃城的位置,又划向武水,眼神闪烁不定。
「江行舟用兵,向来谋定后动。他此刻不急着进攻,反而扎稳营盘,派出大量斥候,分明是在探查虚实,稳定后方,同时——也是在等,等其他不安分的鱼儿自己跳出来!」
李贞毕竟是经营封国多年的实权诸侯,并非全然不懂军事,此刻冷静下来,迅速分析道,「我们若此刻贸然前往武水,不仅会立刻成为朝廷的靶子,更可能陷入琅琊叛军那个混乱的泥潭。一旦战事不利,那些作壁上观的盟友」,绝对会立刻撇清关系,甚至反咬我们一口,向朝廷邀功!」
世子听得冷汗涔涔:「那————父王的意思是?」
李贞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冰冷的算计取代。
他缓缓坐回临时搬来的交椅上,手指敲击着扶手,沉声道:「传令全军,就在这鄃城,就地扎营,深沟高垒,加强戒备。没有本王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得再向前推进!」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