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我们不动了?」
世子愕然。
「不动了。」
李贞冷冷道,「其他诸侯不来,我们也不去。这趟浑水,先看看清楚再说。」
他自光投向武水方向,眼神深邃:「琅琊王和江行舟,总要先分个胜负。若琅琊王能侥幸挡住建制————不,哪怕只是多支撑些时日,拖住朝廷兵马,显示出朝廷并非不可战胜,那些观望的鼠辈,或许又会蠢蠢欲动。届时,我们再动不迟。」
「若————若是琅琊王叔迅速败了呢?」
世子声音发干。
「那便是他命该如此,时运不济。」
李贞语气漠然,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们便立刻上表朝廷,言明本王察觉琅琊逆谋,特率兵于鄃城,扼守要道,防止叛军流窜,并愿为朝廷前驱,讨伐不臣!总之,绝不能与败军之将、叛逆之名扯上关系!」
这就是政治,冷酷而现实。
盟友?
在身家性命和切身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可是,父王,我们大军已出,朝廷必然知晓。若按兵不动,朝廷会不会以为我们与琅琊王有勾结,秋后算帐?」
世子担忧道。
李贞冷笑一声:「所以,我们要立刻派人,不,本王亲自修书一封,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不,直接送给武水大营的江行舟!信中便说,本王听闻琅琊逆乱,忧心如焚,特起兵于国中,本欲前往平叛,又恐仓促行军,引发朝廷误会,故暂驻鄃城,听候朝廷调遣。并献上粮草若干,以资军用。姿态要做足,礼数要周到。江行舟是聪明人,只要我们不真的站到他对面,他此刻也未必愿意多树强敌。」
这一番安排,可谓老谋深算,进退有据。
进可观望局势,伺机而动;退可随时撇清,向朝廷表功。
将风险降到最低,将主动权抓在手中。
世子惊呆了。
还能这样玩?
这样一来,倒是能把齐国这出兵的举动,给洗清。
继续坐壁上观。
「父王英明!」
世子心服口服,连忙安排人去传令,并准备笔墨,让齐王书写给江行舟的「解释」信件。
很快,齐王大军在鄃城驻扎下来的消息,以及齐王「恭顺」的表态文书,分别以不同的速度,传向武水朝廷大营和洛阳方向。
五十里外,风云诡谲。
一方是濒临绝境、疯狂挣扎的困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