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禄正捧着《江州府试历年考题精选》伏案苦读,窗棂院墙外却忽地炸开一阵“噼里啪啦”爆竹声和喧闹——
“江郎!江郎回来了!”
少女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进书房,搅得他笔尖一抖,墨汁溅污了刚默写的一篇《春耕赋》。
“聒噪!”
他最恼恨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摔了狼毫,袖口带翻青瓷笔洗,溅起的水湿了书案堆着的一叠《府试押题密卷》。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可追捧的!”
赵子禄阴沉着脸,甩开赵府大门,
却见长街两侧人头攒动,
红绸翻飞如浪。
府学一千弟子们白衣胜雪,踏过欢呼声浪。
最前方那袭染血青衫,不是江行舟又是谁?
他站在赵府朱漆门槛上,指甲狠狠抠进雕门框,几乎要捏碎,满脸酸溜溜的不屑。
“哼,别看他们眼下风光!
不过是虚荣!
哪里比得上我多押几十道府试考题更实惠?”
身后老管家忙不迭弯腰附和:“少爷说得极是!少爷这几日已经押了足足几十篇文章,历年考题烂熟于胸,府试定能傲视这群童生!”
赵子禄盯着江行舟腰间那柄刻着[达府]金光璀璨战诗的战弓,刺得他眼底生疼。
他恼恨的转身往府里走,袖中一份《府试密卷》被攥得咯吱作响,皂靴碾碎了一地鞭炮红纸。
“噼里啪啦~!”
爆竹声震天中,
周院君携众府院少年们,抵达江州府院。
江州府院门前,太守薛崇虎亲手揭开红绸——【文胆武魄】四个鎏金大字灼灼生辉,映得满街百姓屏息仰视。
薛崇虎声如洪钟:
“今日此匾,非为一人而挂!乃为江州儿郎之胆魄,为天下读书人之脊梁!”
“谢太守大人!”
话音未落,府院众少年已齐齐抱拳。
江行舟立于众人最前,左臂素麻浸血,背脊却挺如青松。
夜渐深,
喧嚣散去。
长街上的红绸在夜风中轻轻飘荡,残留的爆竹碎屑被更夫扫进沟渠,发出沙沙的轻响。
整座江州城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
唯余赵府轩窗一点如豆烛火,却彻夜未熄。
窗纸上,映出一道赵子禄伏案疾书的愤恨身影。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