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多年,乃有今日。”
“古人言,有生无养断指可报,有生有养断头可报,无生有养无以为报。岳父之恩,学生无以为报。”
“只是天不假年,岳父今春亦撒手西去。风木之哀,诚可痛也。”
朱寅说到这里,指著寧清尘,“她虽非吾妹,却是岳父幼女,学生未婚之妻妹也。她无父无母,仅有一长姐,如今也不在此处。
“学生虽不敢荒废学业,藐视课堂,可终究放心不下,不敢轻托他人。然如今学生和她可谓相依为命,情难两全,只能带著她上课。
一“学生听说,古人为了忠义孝悌,不会拘泥成见,但问心无愧而已也。学生心慕古之君子,不敢囿於舆论,而废本心。”
黄助教本来心中不满,本待训斥一番,勒令將婴儿送出课堂,此时听到朱寅一番话,不禁动容道:
“稚虎虽幼,可谓至诚君子也!仅孝义二字,就当得起南雍神童。老夫却是错怪你了,惭愧。"
“古有江革背老母飘泊江湖,今有朱寅携妻妹就学南雍。以十岁之稚子,养育一岁之婴儿,委实不易。”
“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你教养岳父幼女,老夫若再责难於你,肺腑焉在?”
“此事老夫就不追究了,只要她不吵不闹,且由她罢,允她留在课堂就是。”
王瑞芳到底才十三岁,自尊心极强,听到“南雍神童”四字,不禁暗自咬牙,心中气闷无比。
之前,他才是南雍神童!
可是朱寅比自己更小,才来几天就抢了自己神童的风头。
黄助教还说朱稚虎是什么至诚君子,当真迁腐可笑、老迈昏啊。
朱稚虎分明是刻意为之,以此不经之举,譁眾取宠,邀买孝义之誉,活名钓誉而已!
这小小女婴,只不过是朱稚虎標榜忠义仁孝的棋子而已。
朱稚虎年仅十岁,就如此机关算尽、厚顏无耻,真是不当人子。
短棺材的狗戳!
董释等人见朱寅不但能逃避责备,还得到黄助教的夸讚,十分鬱闷。
课堂乃传道授业之道场,肃穆庄严,朱寅居然带著一个女婴来上课,犹如儿戏,却还得到彩头!
焉有是理啊。
朱寅神色感念的对黄助教说道:
“谢黄师!学生听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学生正是知道南雍多是黄师这等雅量高致的君子,才敢带著妻妹就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