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过,她怎么能承认?
郝运来腿肚子直打哆嗦,只觉眾人看他的目光像鉤子一样,顿时一身冷汗,他也只能硬著头皮说道:
“大司宪明鑑!诸位相公明鑑!下官弹劾朱少司马,確属一片公心,绝非受人指使啊!”
“下官和朱少司马还是江寧同乡,南雍同窗,乡试同年,会试同年,私交甚好,怎会因为受人指使弹劾他?下官是见他確有过错,不敢因私交而坏国法,这才出於职守、履行职责!”
“好了!”礼部尚书罗万化断喝一声,“这是文华殿廷议!不是市井爭执之所,礼仪体统何在?退下!”
郑国望和郝运来身子一颤,不敢再爭辩,只能忍气吞声的闭嘴。
郑氏党羽们也若寒蝉。
正在看信的李世达抬起头来,冷冷扫了郑国望和郝运来一眼,缓缓说道:“大司寇,
请你和大廷尉看看这封信吧。”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起看完这封信,都是一起点头。
“元辅,三位阁老,要看看这封信么?此信內容,確如朱少司马所言。”
王锡爵微嘆一声,摇头道:“不看了。那就去文渊阁大库查对笔跡吧。”
沈一贯等三人也摇头,“不看了,先去大库查对。”
朝廷的积年奏疏,原本存放在文渊阁,叫內阁大库。副本存放在六科廊。
文渊阁就在文华殿边上,所以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三年来,郑氏兄弟的各种奏疏,加上贺表,一共有二十七道,其中有十二道的笔跡出自一人,和这封信的笔跡一样。
而且看墨跡的痕跡和气味,这封信最少也写了十几天,绝非两三天內新写的信。
都不需要传刑部和大理寺的笔跡辨认高手,就能断定这点。
“郑国望,郝云来,你们还有话说么?”李世达的声音听著很平淡,怒意却难以掩饰,“朱寅没有自辩,这封信就是最好的自辩!难道他能未卜先知,知道你们会弹劾他?”
“受人指使,捏造罪名弹劾大臣,这就是你们身为御史的职责操守?”
郑国望深吸一口气,梗著脖子拱手行礼道:“大司宪,各位相公,下官万万不敢受人指使弹劾朱少司马。也不敢捏造构陷。”
说到这里,她看向朱寅,强词夺理的说道:
“朱少司马,你认为下官是捏造事实,可你没有请旨,没有请示兵部,就擅自赏赐將土,数额几十万两,这难道也是捏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