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千金呢。我怕掌柜和对方勾结用品骗我,当然要亲自把关一下才放心啊,所以才顺便看过,好噁心啊。”
“原来如此。”秦良玉首微点,“是很噁心-呵呵。难怪妹妹才十五,还是云英未嫁,就能不学自通。原来是为了经营书画——"
寧採薇的话她毫不怀疑,因为这是最合理、最容易接受的理由。
可是她下来一句话,却让寧採薇差点喷出来:
“如今世面上品很多。你是生意人,为了鑑別真假,怕是都看腻了,比我这个人妇都懂。也用不著我多此一举的叮嘱你啦。”
寧採薇下意识的就要说没有看腻,想想这话更加不妥,也只能乖乖闭上嘴巴,神情十分委屈。
秦良玉格格笑道:“只是为了生意嘛,挣银子不丟人,你害的什么羞?姐姐又不告诉別人。”
“你放心吧,姐姐不会告诉別人。”
寧採薇却是有点不信。
通过十多天的相处,她已经知道,秦良玉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很有男儿性格。说好点的是英姿讽爽,说不好听的是有点心大。
秦良玉人是极好的,亲切大方易相处。可要说她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却又不见得。
比如她告诉自己岑秀冰的粮事,说岑秀冰小时候经常尿床。
那她会不会有一天也告诉秀冰,说自己“爱看”图?
冰人郝运来一袭新衣,打扮的十分爽利。可他却没有心思喝茶,更没有心思去想朱寅的婚事。
自己做这个媒人,也只为稚虎赚取大度的名声。他自己却没有多少好处,顶多趁这个最后的机会,再刷刷存在感。
別人是烛之喜,自己是贬謫之愁。彼此的悲欢,並不相同啊。
他已经得到消息。再过几天,他就要滚出北京城,去四川重庆府,当个小小的知府了。
知府和巡按御史的权柄,不可同日而语啊。
重庆知府说是四品,其实就是小媳妇。光是在四川,上面就有一堆婆婆。
总督、巡抚、巡按、布政使、参政参议、按察使、副使、兵备道、盐道、学台、茶马御史,都比重庆知府权大,都能对重庆知府指手画脚!
重庆府境內,和知府平级的土司,还有石柱宣抚使、酉阳宣抚使。下面,还有一堆不太听话的中小土司。
总之,民情复杂、部族林立,还毗邻南边强大的播州宣慰司。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轻则丟官,重则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