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白了一些。
王锡爵坐在首位上,神色沉郁的说道:
“我之前主张,就照着陛下的心意来,你们不听,非要固执已见,不知变通的给朱寅拟封侯爵。”
“眼下如何?陛下很不满意,又打回来重拟。就差明说了!”
“我等身为臣子,难道不能多多体谅君父的苦衷?君臣之间的这点默契,就不能珍惜一二?伤了陛下的心,我等岂能心安理得?”
原来,王锡爵是想遵照皇帝的暗示,拟定朱寅、郑国望都封伯爵。朱寅军功的确够封侯,可军功够是一回事,封不封是另一回事。
就像一个官员有了升迁的资格,但未必一定要升迁。
可是其他三个阁老一致表示反对,他也无可奈何。自从朝鲜大败的消息传来,他的首辅威信也大不如昔。毕竟皇上当初起用郝经、杨绍勋,他也是赞同的。
皇上当然不能担负用人不当的责任,也没有担责的意思,那就只有他这个首辅来担了。
“元辅言重了。”次辅赵志皋笑道,“皇上只说封爵,没有说两人都封伯吧?皇上没有说,内阁当然只能按照规矩办呐。”
“若是对圣意妄加揣测,就悖逆公道公信,那到底是君父的过失,还是臣子的过失呢?”
“妄加揣测?”王锡爵黑了脸,“为君分忧就是妄加揣测?皇上圣意究竟如何,诸位可以装糊涂,总不能自欺欺人。皇上的性情你们是知道的,君臣之间如此相疑,还能指望皇上回心转意、励精图治么?”
“皇上即便有些私心,可自古帝王谁能毫无私心?身为臣子,成全君父些许私心又如何?区区爵位,穆穆纲常,孰轻孰重?”
“我等不体谅皇上的苦衷,皇上伤了心,只会更加和百官离心离德,更加对朝政心灰意冷,我等致君尧舜上的春秋功业,也就渐行渐远。”
“如此因小失大,主次不分,恐非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诸位,我们是内阁大臣,行事之最高准则,不是祖宗成法,不是国家纲纪,而是阴阳玉衡、天地人和啊。”
王锡爵的话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这个首辅,何其艰难。呜呼,补天无术,填海徒劳啊。
遥想当年,他热血难凉、初入仕途之时,也是挥斥方遒,意气风发。可是等到他入阁辅政,才知其中三昧,怎无奈二字了得。
时至今日,他已经对皇帝不抱什么希望了。可他还是心存侥幸,等着皇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