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天振作起来,君臣相得,内外同心,再造大明盛世。
沈一贯微微一笑,老神在在的放下茶盅,抚须道:
“元辅玉壶冰心,苦心孤诣,我等谁人不知?只是…如此成全陛下私心,恐怕陷君父于不明,有失于逢君之恶。”
“父有诤子,则身不陷于不义;君有诤臣,则社稷不危。”
“我等虽非龙逢比干,忝在文渊阁尸位素餐,可食君之禄,身为辅臣,总要为朝臣做出表率吧。否则,何以服天下?”
“论功,朱寅该封侯,郑国望该封伯。若两人都不封,倒也无可厚非。可既然要封,便要公公正正的论功行赏。若连国家封爵大礼都准绳皆失,又哪里还有赏罚分明四字?”
“求之于上尚不可得,求之于下尚可得乎?”
“更可虑者,如今朝鲜局势艰难,军民翘首以待,若在此时对朱寅不公,那就不仅仅是朝野非议了。”
“元辅,在下主张给朱寅封侯,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子,而是因为公道二字…丢弃易如反掌,找到难于登天。”
“还请元辅三思。”
说完这段令人进退不得的话,沈一贯就自顾自的喝茶,开始稳坐钓鱼台。
张位声音洪亮的说道:“元辅所言有理,可元辅的道理,只能安慰陛下,却不能信服百官,不能安抚天下!”
“两害相权取其轻,该如何抉择呢?”
“元辅啊,若是今日我等曲阿陛下,揣摩圣意行事,那又和当年的严嵩有何分别?严嵩事事遵从世庙心意,一味逢君之恶,难道也是忠孝之心?”
“譬如今日之事,内阁曲从陛下。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就算我等曲意从之,那么百官也能理解我等的苦心么?他们会认为这是国本之争,万不可退!到时,内阁威信何在?陛下圣誉何在?”
赵志皋点头道:“不错!元辅,此事一出,内外皆以为是国本之争,百官岂能退让?到时争斗一起,人心涣散,朝鲜之事如何了结?辽东也不要了?”
王锡爵听到三人的话,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国本之争四字,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终于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罢了,罢了。”
王锡爵端起茶杯,“这段日子,我心力憔悴,此事就由着你们的意思吧。”
“封爵不是什么大事。大事还是在朝鲜。此事尽快处理,不要浪费太多精力。”
他虽然是首辅,可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