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诗用词简单,妇孺皆懂,可是蕴意深刻宏阔,有大英雄之语,果不其然啊。尤其是最后一句,重逢在重庆,故人非故乡,说的最好。我和你、你和秀冰娘子都是故人,可重庆是异乡。”
郝运来自视甚高,可他说的是心里话。朱寅这首诗的确很好,虽然字句极其简单,可却有种浑然天成的妙处。
冯梦龙道:“从头到尾每句重复二字,本已匠心不俗。更兼时空漫转,虚实相融,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若说写实,却又古今难定。若说写虚,却又真真切。短短数句,空茫无际啊。最后却又倏然而收,归于人生合离,似喜还悲,真有浮生若梦之感。”
孙承宗和高攀龙也一起颔首称赞:“主公此诗,当可浮以大白!”(非自吹乃剧情需要耳)
岑秀冰虽然不太懂诗,却也觉得好,因而笑道:“那干脆就在舟上痛饮几杯。”
郝运来吩咐随从道:“取酒来!”
随即随从取了秋露白,烧鹅、盐水豆、卤肉、咸鱼等下酒菜,就着船头置办了舟宴。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吟诗作对。郝运来喝了几盏酒,豪气上涌,不禁吟道:
此来渝州又经年,
勒马巴国第几关。
不敢自诩悬鱼守,
只愿此地有青天。
“好!”朱寅大笑着抚掌,“化吉兄此言,就算不是悬鱼太守,也算百姓爱戴的好官了。你这个重庆知府,可谓造福一方。”
郝运来这首诗委实平平无奇,比他的诗差多了,但朱寅比较欣赏郝运来诗的爱民之心。
科场失意的孙承宗大口喝酒,酒气纵横的吟道:
家住燕云风华地,
人在巴蜀山城边。
曾磨吴钩照星月,
昔为功名误少年。
青衿依旧客舟远,
长江浩荡渝水寒。
若为黄金台下士,
宁教坐幕在西南。
朱寅听完喝了一口酒,神色激赏的说道:“稚绳兄好诗!好个…青衿依旧客舟远,长江浩荡渝水寒!”
朱寅目中有点湿润,甚至有点动容了。虽然孙承宗的这首诗还是不如他,但这诗中的苍凉沉郁之气,却令人吟之怆然。
孙承宗是国士之才,可惜历史上在政治腐败的明末无力回天。如今更是受到穿越者的影响,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高攀龙也是科场失意,但同样热血尚存,也是不甘落后的吟道: